“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站起来,“好好享受生活吧,我的哥哥。”
他忽而又笑:“但是我不怪你。想要得到快乐,也不只一种方式,我们也可以……”
“你住嘴!”没有欣赏到敌人的落魄,反而把自己恶心到,这一趟真不值当。
手机正巧响起来。
疗养院的电话?
疑惑地瞪了他一眼,接起来,对面人声吵杂,“方先生……”
我还没来得及听她说什么,屋里的座机也响了起来。
我赶到时,遗体已经搬回屋内。
花园的泥地上,晕开大片的深色痕迹。
方振把我强箍进怀里,命令道:“哭出来,辰弟,哭出来。”
最失败的就是我自己。
我无法挣脱,一次又一次,沦为命运的奴隶。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没有人看到事发的经过,我母亲和方晋阳一齐摔楼。母亲当场死亡,方晋阳在送医的路上不治身亡。
“你滚开。”我推开方振,“哭个屁,她早就活不长了,临死还能拉个人垫背,这是赚了,是赚了,你懂不懂!”
“哭屁哭。”
我没有进去看她,丢下方振,找了个没人的拐角打电话。
李叔也已经知道,正在赶来的路上。
“李叔,她又不要我了……她实在是太狠心了……”
好多年没回村里,那条黑暗的小巷已经不在了,变成小小的街道。
“妈妈,我们回家了。”
墓碑上的相片,她笑得那样的灿烂,是她年轻时的留影。
李叔劝我:“不要难过,你还有自己的生活。”
“我不难过。”
他说:“我留下来陪云华,你去看看孩子吧,他需要你,小严也需要你。”
我抬头看天,天那样蓝;我低头看地,地那样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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