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站着床尾,和昨天一样,就那样冷冷地看着我,听医生絮絮叨叨。
医生出去后,病房里又只剩下我和他。
“你是谁?”话出口以后,我后怕地捂住嘴,生怕又像昨天那样被他亲到晕过去。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你要做什么?”我慌忙地扯过被子来抱紧。
“穆恒。”他说。
“啊?”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他的名字,可是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我并记不得曾经是否有听过这个字。
“那,”我想一想,头突然疼起来,惶然地攥住自己胸口的衣襟,抬起头问他:“我又是谁?”
还要再想,可是一阵剧痛袭上来,心脏剧烈得要跳出来似的。
“想不起来就别想,不要为难自己。”
他说着,伸过来的手被我狠狠地挥开。众多画面一闪而过,却什么也看不清,我哀嚎一声,抱着头倒在床上翻来滚去。
我是谁呢?
慌乱和无助钻进身体,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这样的疼痛,恨不能死去。
恍惚看到,那清冷的月光下,巨大的窗户外面漆黑一片,无尽的等待,直到阳光落了满窗,他也不会来……
他站在窗前,白色的衬衣,袖口卷到手肘处,将物品一件一件收到行李袋里。
空气中浮动着玉兰花的香味,窗边茶?*系钠还廊幌屎炜砂杖舜瓜选?br/
我坐在床沿,身上的病号服已经换下来,是他带给我恤和棉布长裤。
盯着脚上的白色帆布鞋,想到外面绿茵茵的草坪,心情突然愉悦,捧着脸哈哈笑了起来。
‘方辰,我喜欢你。’
那声音真好听。我捂住脸,还要再多想一想,就被打断了,抬起头来,他拎着行李袋站在我面前,伸出一只手来拉我,“走了,回家。”
“我不要。”我惊叫一声,向旁边躲去,警惕地瞪视他。
“方辰,”他生气了,“别闹,你已经可以出院了。”
躲了几次,还是被他抓住。他力大无比,我挣不开,只好在出门的时候趁机扒住门框,任他如何拉扯也不松手。
“你到底想怎样?要我怎样?”他突然将行李袋往地上一扔,扶着额头,疲惫地吼。
“我不认识你。”一但获得自由,我立刻蹿进房内,蹲在病床后面,双手紧紧攥住床腿,“你好凶,你是坏人,我才不要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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