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是什麽理由都无所谓了。
黄濑看见不断跟随缠绕在自己脚边的白线渐渐模糊并且消失。
不论是队长、前辈、或者其他的什麽,他好喜欢这个人。
分出胜负的比数、开赛前的对话、屏气凝神却依然被截断的传球、每一次被对方从自我厌恶的恐惧打捞上来的自己,以及加入海常几个月来各种努力或嬉闹的场景在黄濑的脑里交错涌现,他感到眼底发热,胸口曾一度虚无又载被填满的部分传来紧揪著的疼痛。
「喂,你又怎麽了?」
听见笠松的声音,他才发觉自己涣散著一张脸,维持瞪大眼睛张开嘴巴的样子看著对方好几刻。
不能反而又是自己被安慰啊--毕竟这次,已经是能够压抑住的了。
「是!」原本连普通微笑都提不起的脸颊终於想起营业用笑容的方法,专业的黄濑凉太眨眨泛起水气的眼睛笑著说到。「学长才是,辛苦你了!」
「喔。」对方毫不在意似地继续低头吃冰,「这个融化好快……吃完这边就回去吧,我没有跟其他人说要来看比赛的事,你这家伙也一样吧?」
「嗯!」
「晚餐时间之前回去就差不多了,今天是住外面的最後一晚,再怎麽样大概都--」接著,他们的手机几乎是同时响起,黄濑发现萤幕上显示的是早川的名字,笠松也让他看了显示著森山电话号码的手机画面。「看吧,打来了。」
接起电话後,黄濑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在早川难以辨认的语速中分点心偷瞄偷听身旁的笠松,并成功理解出今晚全体队员要用公费和部分教练补助去大吃一顿,要自己快点回去否则就不算他的份,他的队长则像往常一样透过手机流利吐槽,笑著说滚开我不想理你、去叫小堀过来等等。
「笠松学长,那个……」结束通话,他将融化稀释到只留颜色不剩甜味的哈密瓜水一口喝完,顾不著舌头牙齿彷佛要被染成绿色,黄濑直直看进对方比夏日晴空还要沉著的眼里。「我觉得,海常真的是个好地方。」
「干嘛突然那麽说?被烧肉吃到饱收服了?」
「不是啦!才不是这样!」
「开玩笑的。」笠松也接著将芒果冰水喝乾,空碗随手塞了过来,「这不是废话吗!别说你现在才知道啊!」
「所以,再一起努力到冬天吧。」
「嗯。w可是来得很快的。」
「从下次开始,我们再也不会输了。」
「那是当然的吧。」
说著他转向自己,黄濑突然觉得舌头也被染成芒果色的笠松意外有些可爱。失去界线後的世界为免也变化太快了吧--而这又是让自己最感意外的部分。
不过既然已经认清了,就真的怎样都无所谓了。
为了不要像个小女孩一样、只因为和自己并肩走著的人而止不住地窃笑,黄濑只好假装专注於那场国中生们的篮球比赛,并分神想像晚餐的烧肉吃到饱。
包围四周的蝉响在同一时刻断然收声。
在打发突然开朗起来的後辈去找垃圾桶时,他揉了揉眼头,再深深吸进口气。
由自己说服自己、或不断如此告诉别人的话,当立场颠倒为从他人嘴里说出时,却彷佛成了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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