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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先生没解释为什么戴笠的怀疑会由他来落实处理,江停也没问。

        他语气很轻描淡写,似乎根本就没把怀疑当回事,后半句话的语气像是单纯的疑惑:“你今夜必须赶到南京开会,为什么没把这件事交给严峫去办?”

        江停略微挑起眼皮,密密实实的眼睫之下流露出一丝微光,随即又合上了,在宫先生从后视镜中投来的温和注视中说:“严家和曾家一直只负责保障物资,严峫还从来没执行过杀人抢情报的任务。这次行动关系重大,不能有任何闪失。”

        宫先生“哦”了一声,提醒道:“情报确实很重要,但这种时候应该以大局为重——比起一个警察,我们好不容易打进党务调查处的’钉子’更不能暴露。”

        江停倏然睁眼,后视镜映出他一双形状秀致的眼,黑白分明,有如静影沉璧。他看着宫先生,慢慢说:“对……大局为重。秦川是我们的策反对象,但你一直以时机还不成熟为由阻止其他同志接触他,也是大局为重?”

        宫先生神色冷淡,一言不发。

        江停低头看了一眼还在渗血的腿部伤口,继续往自己身上裹布料,直到看起来身形略胖、与本人毫不相似:“今天晚上时机正好,严峫会跟他谈话的。”

        轿车在火车站停下,外面实在是闷热,但江停一张白瓷似的脸上毫无血色,裹了几层衣物径自下车。

        宫先生看着江停的背影被夜色吞没,靠在椅背上,轻轻叹了一声。

        不远处车厢外的昏黄小灯映在宫先生幽深的瞳孔里,加上微抿的唇线,组成了一个非常微妙的表情,说不上是庆幸,还是遗憾。

        严峫和秦川忙着侦破案件,通宵未归。前者不明就里、认真办案,哪知道自己的好兄弟打着“观察现场痕迹”的旗帜公然破坏脚印之类的物证,还顺道捡走了他家江停留下的弹壳。

        也不知严峫抽空和秦川说了什么,第二天下午草草签发了秦川心知不可能抓到人的通缉令之后,两人下班离开警察局,各自无言地上了一辆豪车。

        这是秦川第一次去宫先生的住所,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邬达克设计的这栋中西合璧的豪宅是宫先生的。

        上海西区被称为贵族区,算得上寸土寸金,宫先生买下了好几亩地,却只在其中建了一栋四层的别墅,足够住下四代同堂、三宫六院的偌大房子居然只有宫先生一个时常夜不归宿的住客,看上去颇为空旷。

        秦川看着院子里停着的崭新发亮的凯迪拉克,挑眉:“又准备换车?”

        宫先生耸肩:“准备送人的——你大概对我的生活作风有什么误解。”

        秦川对此不置可否。

        进屋后感觉更空旷,宫先生随手按开了一排开关,跃层的门厅开阔如神明殿堂,足有半人高吊顶水晶灯光彩夺目,高高俯视着来人。

        宫先生脱了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径自走进厨房:“秦队随意,当自己家就行。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秦川没料到屋主如此随意,在门口愣了一阵,见宫先生竟然真的不招呼他、自顾自去了厨房,便走动观察,暗暗心惊——堪比会议室的客厅里连犄角旮旯都没有灰尘!

        这说明,宫先生不在的时候,这里的每一寸都被打扫过。

        那时“隐私”这个词还没随着自由民主传进中国,秦川只觉得心里不大舒服:宫先生在自己的家倒像是个过客。

        少顷,秦川倚着厨房门,看着宫先生熟练地打开通风窗,用火柴点燃炭炉生火烧水,一脸稀奇:“古人云,君子远庖厨。锦衣玉食的宫老板居然会做饭?”

        宫先生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秦川,泰然自若地往面粉里加水:“我不习惯屋里有外人,能自己做的事就自己做了。”

        秦川正在琢磨他前半句话里的“外人”是什么暗示,冷不丁听到宫先生又笑吟吟地补充了一句,从上到下慢慢扫视的眼神简直露骨到能化成钩子,扒开秦川的衣服:“况且,我也不是什么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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