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着记忆走到了卫生间门口,这个点儿人正多。
裴燃长得就很惹眼,帅得张狂,三十来岁的人戴个耳钉剃个短寸一点儿也不突兀,反倒显得很有种特别的味道。
就是在这地儿没型没款的站着,也让人多看两眼。
裴燃倒没觉着烦。
或者说干他们这行的,就不能怕人看。
裴燃冲着一个盯着他不放的小姑娘偏着头笑了笑,然后又靠在了门柱上闭着眼睛休息。
其实他现在也没多少活,大趋势下,拍照的都爱请那些年轻的。便宜又新鲜。
他这种,按照陆缺的说法,就是老货。
而且他这老货还自恃身价,不肯去接那些乱七八糟的工作室的活。
裴燃的精神是极度的疲倦,但是身体又很亢奋。
酒精太能麻痹神经了。裴燃想。
但他还是觉得累。各种意义上的,说不上来的累。
等回到位子上的时候,空了的酒杯已经被收回去了。调酒师看见他回来了,把收进台子里的马提尼拿出来,放在裴燃面前。
“谢了。”裴燃举起手机摇了两下,亮着的屏幕正好对着调酒师,“我没点这杯,当你送的了。”
调酒师没说话,眼神看了看裴燃,又看了看后面。
裴燃对人的眼神很敏感,哪怕是喝多了也照旧。
他顺着他的眼神看向后面的沙发,看见了一个男人。他正在看着他。
三十来岁,看着很成熟,是不会过时的稳重款。
裴燃有点近视,看不太清楚那人的脸。不过这没关系,他一向善于在暧昧边界表达恰到好处的侵略性。
他冲那人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人,然后又笑了笑。
可以了。再多就过。
他今天没什么兴致。本来快要谈成的合作被人截了胡,虽然说没签合同之前都是空的,但总有种被人牵着玩儿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裴燃很不好受。
他喝了一口马提尼,指纹解锁了以后给陆缺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裴燃问,“我不喜欢听语音,刚刚你嚎了那半天,我一句没听。”
“你这脑子就活该被敲敲掉。”陆缺那边挺安静的,估计是在自己屋里,“刚听一朋友说,你在三流。真的,这大过年的,一个人也就算了,还要花钱买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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