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有摄像头。”
荣越神色平静,丝毫没有恼怒的征兆,他坐直身体,低头整理袖扣,“那件事错在我,可我无法不对你产生任何怨怼,以良,这是尚合和靳氏之间最后一笔生意,如果你愿意,我们依然是朋友,你把对宿舟的怨都推到我身上,别再为难他。”
办公室里忽然安静下来,冬末的午后天色仍是暗沉,即便身处二十七楼的高层,在落地窗下也难见几分光芒。靳以良半边脸隐在暗处,只露出张雪白冷硬的侧脸,从这个角度看他似乎咬着牙,嘴角都抿成薄薄的一条线。
许久,靳以良轻声一笑,“荣越,我们认识十六年,你真的要为了一个,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荣越不为所动,“从今往后,我不会伤害他,也不允许别人再伤害他。”
“要是早知道他会是这样一个祸害……”
靳以良咬着牙笑,“早在他刚被关芷荷带到我家的那一天,我就应该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
“以良。”
荣越沉声警告,“他只是一个,你为什么总要和过不去?作为p这太过分了!”
这一次靳以良真的笑了,他的五指深深插进乌黑的发里,笑得额角都崩出青筋,抬头时眼里已经有了血色,“荣越,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厌恶我自己这个‘p’性别,我不想像你一样,一昧地沉浸在情爱里,我不想。”
第65章喝多了
荣越不懂他在说什么,其实仔细想想,荣越一直都不懂靳以良的想法。
他们认识十多年,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无论是生活中还是事业上,荣越都不得不承认靳以良是很难得的知己,他们有相同的爱好和习惯,但他总是看不透这个人。
或许是靳以良的神情太过于悲恸,荣越一时间都有些忘记了自己的说辞,他定定看着坐在对面的人几秒,才僵硬地移开了视线,缓缓吐出口气来,“是我话说得太难听了。”
靳以良往后倒在沙发靠背上,被发胶固定住的额发散落下来,挡住光洁的额头,只能在凌乱的发丝间看到微红的眼尾,莫名有种颓败而惊人的美。
荣越递给他一根烟,又帮他点上了火,靳以良沉默着吸了一口,两个人这就算是和解了。他轻轻吐出一个眼圈,声音被尼古丁浸得微哑,“我爸又住院了。”
荣越挑眉,“还是老毛病?”
靳以良嗤笑一声,“前两年刚做的心脏搭桥,现在又要不行了,我看老头子是撑不到明年这时候了。”
“别瞎说。”荣越正在戒烟,只点了烟夹在手里,并不去抽,“上次在你家看上去还挺精神的,骂你的时候和年轻那会儿一模一样。”
“那是你不知道。”
靳以良摇摇头,用食指点了点烟灰,“那天可太精彩了,你们两个前脚出了门他后脚就倒了,可把关芷荷吓坏了,生怕她下半辈子的依仗就这么断了气。”
荣越没有搭话,靳以良就接着说,他的声音很轻很缓,像是话里的人只是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前两天又送去抢救了,我去晚了一步,到了医院就看见那个杂种握着他的手,跪在床边哭得像死了亲妈一样。”
那人不用明说荣越也清楚,靳弘光思想老旧,认为自己所有的家业产业只能留给p,可原配在生下靳以良后就与世长辞,关芷荷更是没有给他留下一儿半女。靳弘光生怕子息凋零,年轻的时候没少在外面沾花惹草,所以靳以良口中的杂种,就是那个被靳弘光一直藏在外头的私生子了。
“他跪在病床前哭啊,哭啊,一口一个爸爸叫得连我都感动了,关芷荷在一边躲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一根烟燃到了头,靳以良摁灭烟头,招手使唤荣越,“一想这些事就想喝酒,去酒柜里随便拿两瓶过来,你陪我喝一会儿。”
荣越知道他酒量好,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喝两杯,靳家的事他多少有所听闻,自从靳弘光退下来后,靳氏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落在靳以良一个人肩上。靳氏初期的成立还得多亏了靳以良的生母,靠着娘家的人脉为靳弘光的公司打下基础,所以靳以良把靳氏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绝不允许别人觊觎,尤其是靳弘光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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