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童童那句话所赐,靳以良跟在乔郁身后迈进他家大门时,一抬头就对上了五双亮晶晶的眼睛。
乔父乔母乔兄乔嫂,外加躲在后面舔棒棒糖的小童童,盯着他的眼睛都泛起了光。
靳以良不是没见过大世面,可现在这场景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期,他往前迈进的脚步猛地一顿,竟然被这样的眼神看得背后发凉。
乔郁下意识把他挡在身后,迎上父母兄嫂那明显带着激动暧昧鼓励欣慰的目光时,他莫名其妙地红了耳朵尖,指了指身后的靳以良,“爸妈,这我朋友,自己过年挺没意思的,来一起过个年。”
朋友?
乔父乔母,乔兄乔嫂互相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得的眼神,再望向靳以良时就明显多了几分热情。
要知道乔郁即将迈入三十大关,可从小到大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虽说进了这个圈子,时不时会有这样那样的绯闻出来,刚一开始他们把每一条绯闻都当了真,直到乔郁的那些绯闻对象一个个地官宣、结婚、生子,乔郁还是老光棍一个。
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一向是被家里人娇惯着长大的,乔郁的第二性别是b,虽说他的伴侣可以是、b,也可以是p,但家人们都希望乔郁能找一个高大俊朗的p,他们觉得这样才能有人继续照顾他。
乔郁性格好,模样好,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朋友,可关系再好的朋友,也没有大过年的带进家门的呀。
乔妈妈的目光在靳以良身上来回打量,越看心里越满意,个头挺高的,模样也俊,戴着副眼镜一看就知道有文化有涵养,这样的风度气质,一定是一位很优秀的p吧!
她快步上前,一把薅开乔郁就要去握靳以良的手,“朋友是吧?快进来坐呀,长这么高呀,真好……在哪里工作?多大啦?家里有没有兄弟姐妹呀?”
乔郁被亲妈一把拨拉到墙上,捂着脑袋惊呼,“妈你别动他手!”
乔母这才发现他手上的伤口,“呀”地一声就握住了他的手腕,指尖都在轻轻地颤抖,似乎是想碰他却又怕他疼。她的眉毛皱成一团,话里有焦急也有心疼,“怎么伤成这样啦?疼不疼呀?”
靳以良向来不喜欢陌生人碰他,乔母的体温刚留在他身上时,他就已经有些不适地打了个小小的寒颤,靳以良下意识想要挣脱,低下头来时却正好撞进她含着心疼的那双眼里。
他另一只隐藏在袖中的手轻轻一抖,忍住了想要把手抽离的欲望,靳以良垂下了眼帘,把刚才糊弄乔郁的谎话又说了一遍,“不会做饭,被刀伤了手。”
靳以良这一路开车过来,车窗也没关,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偏偏眼尾和鼻尖被冷风吹得泛了红,这落在乔妈妈眼里,活像被人赶出家门,无依无靠只能投奔乔郁的上门儿婿。
她小心翼翼地握着靳以良的手腕,避开他的伤口,拨开挡路的乔郁,牵着人要进屋找药箱,“那也不能不包扎呀,过来阿姨给你包一包。不会做饭没关系的呀,小郁会做就好啦,到时候让他做,你不用动手。”
乔郁长这么大头一次被母亲无视得这样彻底,他站在后面面无表情地问道,“妈你知道医药箱在哪吗?”
乔妈妈的脚步一顿,眼珠子骨碌碌滚了一圈,猛地一拍额头,“哎呀那我是不知道!”
她抬头看看靳以良,对他笑笑,“还是让小郁来,他闲,我还得去厨房帮你乔叔叔干活呢,你爱吃什么要告诉我呀,他爸爸做饭很好吃的。”
靳以良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回应她的热情,只能胡乱点头,附和着笑了笑,再抬头时乔郁已经被乔妈妈一掌推进屋里,紧接着房门从外面砰的一声关上了。
拖鞋都掉了一只的乔郁和靳以良面面相觑,最终尴尬地挠了挠头,勉强笑道,“理解一下,恨嫁、恨嫁……”
乔郁打开了落地灯,拿着医药箱盘着腿坐在地毯上,靳以良脱下了沾满寒气的外套,这时乔郁才看见他的衬衣袖口已经被血染湿了一大半。
靳以良靠床坐着,摊开手掌递给他,落地灯的光线自上方投下,这时他才发现乔郁的眼睫居然这样长,他忍不住伸手想要去碰。乔郁没有说话,眉尖微微拧着,冷着脸、甚至是有些不耐烦地避开了他的动作。
他不是一个话少的人,靳以良支起一条腿,手肘撑在上面,托着脸去看他,看了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
哦,原来乔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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