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宿舟挺直腰背,怔怔看着荣越,他磨了磨后槽牙,拧着眉急喘,半天才带着些哽意咬牙道,“我他妈恨死你了悔娅。”
荣越呆住了,他从来没想过会遇到这种局面,明宿舟骂人了?他骂人了!他、他还……
卧槽他还要哭了!出事了出大事了!他怎么又把人弄哭了?
荣越手忙脚乱,想上前抱他又不敢抱,只能往前挪了挪,“宿舟、宿舟你、你恨吧,你、你别哭啊,你这……我错了,我真错了。”
“我没哭。”
明宿舟仰头看着天花板,把眼底的潮意忍了回去,“荣越我特别生气,乔郁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还非贴上去,你贱不贱啊?”
他话说到一半又顿了顿,把自己气笑了,“我也贱,你当初讨厌我成那样,我不照样心甘情愿送到你眼前去,咱俩真是贱一块去了。”
荣越真是慌了,凑到明宿舟跟前就要抓他的手,“我改了,我真改了,宿舟你相信我,我不会再做那些让你伤心的事了。你不想离开观海镇我就在这里陪你,尚合我不要了,我只要你。”
明宿舟想要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可荣越抓得太紧,他挣扎两下没摆脱开,忽然就不动了。他坐在地上怔怔看着荣越,眼皮还没眨就落下来一颗泪珠子,“如果一开始我同意离婚就好了。”
他垂下眼睫,眼泪顺势一滴一滴砸在地上,“我什么都不怨,就是觉得对不起她,让她白白来这世上走了一遭,还不如……”
明宿舟往暗处扭了一下脸,借着火光,荣越能在他脸上看见一道清晰的泪痕。明宿舟嗓子微微喑哑,他咳了两声,摇头的时候脑袋后面扎的丸子头也跟着晃,“我不想说这件事的,可真的……一直憋着,太难受了。我不能和别人去说这些,没有必要让他们听我说这样一件痛苦的事情,我谁也不能说,我把她藏在心里藏了三年,三年……荣越,我好疼,我快要疼死了。”
他的手拽着自己心口的衣服颤抖,明宿舟抖得近乎痉挛,他并不像自己表面看上去那样云淡风轻,那些伤痕其实根本就没有愈合,他只是在创口上做了一层伪装,让别人以为他已经痊愈,其实那伤口早已溃烂成疾。
“我有的时候真的很讨厌自己。”
明宿舟笑了一下,鼻尖还挂着一滴泪,他是天生吃演员这口饭的人,即便现在没有摄像机对着他,眼泪落下来的时候,这一幕仍然好看得像幅画。
他看着荣越,眼神倏然凌厉,手指一下一下恶狠狠地戳着自己心口,咬着牙一字一句发狠,“真想把这颗装着你的心生剜出来,我不想再爱你了!”
荣越的眼泪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落了下来,他一把将明宿舟揽在怀里,在他臂弯里颤抖,荣越抚摸着他清瘦的肩背,开口就哽咽了,“宿舟,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
明宿舟的下颌搁在他肩头,他眼前雾蒙蒙的一片,不知道有没有把这话听进去。
乱发搭在额前,他艰难牵起嘴角,低哑喃喃,“爱你太疼了。”
第95章
屋外暴雨滂沱,屋内一片死寂。
明宿舟的眼睫被泪水打湿,粘成一缕一缕贴在下眼睑上,荣越抱着他的胳膊那样用力,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被荣越抱在怀里,明宿舟只要偏一偏头就能闻到这个p身上的信息素味,他们虽然离婚了,可彼此都没有做信息素分离的手术,因为那时明宿舟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受到重创的身体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接受第二次腺体手术。
所以对方的信息素对于他们两个人而说,仍然有致命的吸引力。
p一向霸道的信息素这时收敛了很多,荣越尽可能地想去安抚怀里的,温热的手掌覆上他的后颈,明宿舟剧烈地颤抖,想从他的臂弯中挣脱出来。荣越的手揉按着他颈后的腺体,声音都哑了,“别怕,宿舟别怕,我不会……再让你疼了。”
明宿舟只茫然地看着屋子里某一个漆黑的角落,似乎荣越这句话对他而言宛如空气。
壁炉里火星噼啪,角落里,一万五和丢丢头对着头,已经陷入了沉睡,静谧的房间传来两个小东西轻微的鼾声。
明宿舟将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哭过、也闹过了,他眼底微红,也没了力气再去挣扎,只静静地伏在荣越肩头,“我不敢再爱你了,荣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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