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这里,两人也是对灯枯坐,相对无言。
大婚时,也曾有过一段甜蜜的日子。
那时宫中还清冷着,先帝的妃嫔们都搬去泰康宫居住,这个什么阆玉宫,那边什么婉尘轩,都空着。
偌大的皇宫,只有少年夫妻携手而行,赏花观月,绕湖喂鱼。
那时也曾十指交缠,低喃着生生世世醉进骨子里的誓言,少年皇帝信誓旦旦地说:“天下是你我的天下,这万里江山,是朕要你一生的聘礼。”
只有最天真愚蠢的君王,才会以为江山是什么可赠之物。
十年过去,天真的君王不再愚蠢,痴情的皇后也变得淡漠冷情。
夫妻二人相敬又疏离,偶尔对着彼此发发火,只有吵架的时候,才能想起一点年少时的温情。
再过一月,就是帝后大婚十年的日子。
按照惯例,帝后二人要携手回崇吾郡祭祖,感念先祖从西北起家建天下大业,予后世子孙太平之福。
皇后对这事儿兴致缺缺,随手交给礼部操办。
可这一回,就操办出事来了。
皇后喜欢吃银浆鱼的鱼腹肉,此去崇吾郡风沙漫天寸草不生,更别说银浆鱼这等珍贵细嫩之物。
礼部采办想要攀附相国,费心讨好皇后,竟派数百名役夫跳进严寒深水中,卖力抓博银浆鱼。
银浆鱼所生的深湖水草丛生礁石遍布,役夫入水,轻则磕磕碰碰受皮肉之伤,重则被水草缠住下肢溺水而亡。
一车银浆鱼,竟死了三十七个役夫,更别说受伤之处在水中感染,断去四肢者不计其数。
役夫的妻儿父母穿着孝衣闹上京来,在常庆门外哭了三天三夜,状告皇后为一己之私害无辜百姓之性命。
事关皇后,京中大小官员无人敢管,偏偏刑科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给事中。
他得知此事,义愤填膺,即刻把苦主带入刑部,要审理此案。
审案子就需要有苦主有被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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