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佚只穿了件睡衣,自然卷的乌黑长发因为散乱而更加蓬松,高挺的鼻尖和鼻梁上被昏黄的灯泡打出柔和的高光,长睫下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他长着一张雌雄难辨的浓颜脸,明明脸上什么都没擦,却像是化了妆一样惊艳。
此时莫佚俊美阴郁的脸上满满倦意,眸中带着些许怒火,一把拉住了桑榆晚的袖子,偏着头看着她。
桑榆晚没有停下脚步,挣开了他的手,擦着他的身体走过,温柔软糯的声音小声响起:“天气不好,公交一直堵,来晚了。你困的话就再睡一会儿,醒了记得吃饭,我先回去了,碗留给我洗就好。”
“站住!”那只被挣脱的手再次一把拉住她,莫佚皱眉:“你在忙什么?”
手臂一阵疼痛。
桑晚渔连日来奔波劳累的身体已经强撑到极限,看着他,内心逐渐委屈愤怒起来,指甲掐着手掌忍了很久,才没让自己发怒。
她最终抽出自己被他抓着的手臂,尽力控制住自己的语气,缓声回应:“没有,只是找了个兼职而已。”
桑晚渔是个孤儿,莫佚是少年成名的艺术天才,一直到两年前,莫家迎来灭顶之灾,莫家被告破产,莫佚的父亲车祸重伤身亡。
双重打击之下,莫佚这颗正光辉的星黯淡下来,从世人眼中销声匿迹。
莫佚的父亲十几年来一直在资助桑晚渔读书,他说他不需要桑晚渔的任何报答,只是希望她能在他离开后一直陪伴着莫佚。
桑晚渔答应了。
哪怕莫佚从此一蹶不振,从天上一直堕到地狱中去,桑晚渔都会陪着他。
莫佚盯着桑晚渔看了一会儿,沉默着转了身,踩着拖鞋缓缓往卧室走去,拖鞋的泡沫底与地板摩擦出缓慢深沉的拖沓声,一步一拖,一拖一声,竟叫人以为那声音布满了落寞。
雨好大,整个城市被囚禁在这水笼里,饱受摧残,周围的一切都落魄至极,水泥铸就的高楼仿佛都弯了脊背。
桑晚渔走在回家的路上,雨伞已经被夜风扯破,只得紧紧环抱住自己,努力挽留可怜的温热,双眸由于暴雨而无法睁开。
帆布鞋在雨的河中趟过,桑晚渔疲惫无力到以为自己迷失了方向。
忘却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到的家,她想躺在浴缸里泡个澡,却因为太累而在浴缸里睡着,醒来之时外头路灯已经熄灭,天蒙蒙亮,浴缸里的水早已冰冷。
她扯了一块浴巾将自己包起来,赤脚走向卧房。
解开浴袍坐在床边,正准备换上干净的衣裳,却猛然发现她的床上躺着一个长发美少年,双手枕着头,体态闲散地斜靠在床上,幽深的双眸一眨不眨,正紧紧盯着她。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而莫佚的眼神也已起了变化,半亮的卧室里,那双眸子格外幽深。
桑晚渔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他倏忽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的身体拽下,温热的唇便接踵贴上来。
“唔……”桑晚渔除了本能得叫了一声,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了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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