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自从机械化收割以来,连父亲也没扛过几袋麦子。
但山里的土壤也算不得肥沃,收成其实也就勉勉强强,这年头种地最多勉强
煳口,只有姨父那样捣腾买卖的才能赚大钱。
家里地不少,有个六七亩,父母虽是城市户口,但因为爷爷的关系,一分地
也没少划。
奶奶愁得要死,说这老弱病残的可咋办爷爷硬撑:「我这身子骨你可别小瞧
了。再说,不还有林林吗」
我说:「对,还有我。」
奶奶哼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6月24号母亲回来很晚。
记得那天正转播阿根廷的比赛,爷爷奶奶也在客厅里坐着。
一进门,母亲就说我小舅会来帮忙,末了又说陆永平手里有三台收割机,看
他有空过来一趟就行了。
奶奶说:「光说不行,你得把它落实下来。」
母亲嗯了一声,就去打电话。
姨父他妈接的电话,说人不在家。
母亲又拨了姨父的手机。
声音很嘈杂,也不知道在哪里,他说:「自家人还打什么招呼,不用你吭声
我明天也会过去。」
第二天我随爷爷赶到地里,小舅张凤举已经在那儿了。
他踢了我一脚,笑着说:「哟,大壮力来了那我可回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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