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嘴,幽幽地说:「要脸?」轻盈的气流拂在脸上,潮湿温热,柔软香甜,我不
由把身子挺得更直了。
至今无法想象那一晚是如何煎熬过去的。我把自己绷得像块案板上的咸鱼干,
甚至——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能无限缩小,成一条直线,成一点。可即便
如此,恐怕也无法避免碰触到身旁的母亲。那种光滑与柔软,那种仿佛能穿透被
子的肉与肉的摩擦声,像黑暗中的火石,不时地擦亮我不知所措的脑海。而富丽
堂皇的肉体闪耀着莹莹白光,穿透无边夜幕而来,却让我愈加燥热难耐。我只好
转身背对母亲,把脸贴到墙上,总算得到了一丝冰冷的抚慰。
我害怕,我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我几乎每周都要去找一次若兰姐。我不知
道她有什么把柄在姨父手上,值得她任由一个小她几岁的弟弟如此欺辱她。我不
曾问过姨父。
我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小孩子了,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站在某一处高高的位
置,看同学会不自然地流露出一种鄙夷和轻视。
模模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当然,也有可能是睡着又醒来,我隐约感觉到母
亲从床上爬了起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后,传来一阵嗤嗤的水声。就那一瞬间,
我立马清醒过来。那泡尿好长,起初很冲,后来淅淅沥沥的,最后伴着母亲轻微
的哼声才宣告结束。母亲又在我身旁躺下,我却再也睡不着,连窗外的雨声都变
得那么真切。
雨总算停了。我目所能及的地方却是一片汪洋大海。我在水中穿行,像那些
以捕鱼为生的祖辈们曾经不得不做的那样。然而我是怯懦的,我意志不够坚定,
我多么渴望能有一块舒适的陆地啊。好在老天有眼,在历经了不知多少跋涉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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