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为奸。
聂远之目光在裴嗣衣与琳琅瑜邪之间来回,脑中突然就蹦出这四个字来。
为了这一出戏,他们两人究竟费了多少心思?是从他令人送来这身衣物开始?还是将他孤立在雪中算起?所以说,裴嗣衣与自己在殿外的相见,也不会是场偶遇。
不过这些都无妨,他这离国别朝之人,何须在意,在意又能如何。
只是啊……可惜了他的美酒,可怜了肚腹之中的那些酒虫。
琳琅瑜邪大手一挥,朗声道:“今日乃我北国冬祀日,今夜过后,来年初春我北国必将诸事大顺!各位,今日为我北国不醉不归!”
歌姬舞女们退到了一旁,文臣武将们纷纷起身走出桌前。冬祀日的夜宴,如今才算是开始。大殿之中气氛瞬间热闹起来,一反刚才的压抑静默。群臣你来我往的举杯敬酒,谈笑风生。不分官阶,不辨高低。进得了这殿中的,都是北国如今的朝臣重臣。而将这些来自三十六部不同部族的才子能人聚集在一起,并让他们彼此辟除偏见的人,便是琳琅。
冬祀日,对北方部族来说,或许只是个祭祀之日。然而,对琳琅来说,却远远不止这些意义。
高大威严的琳琅王默默看着殿堂内的景象,他目不斜视,与身旁红衣的男子比肩而立。忽而一伸手,不偏不倚不重不轻,恰好又从对方手中夺走杯酒。
“聂远之,你看见了什么?”
视线微转,划过手中的酒杯,落向身侧那人骨节分明的一双手。他沉声而问,声音不大,却足够让近在咫尺的男子听得清楚。
“王上,臣看见您取走了臣的美酒。”
“呵呵呵。”琳琅轻笑,举杯就口,又是一杯见底。“聂远之,你是逃避亦或是不敢看个清楚明白?”把玩着空得见底的玉杯,才转了转杯身,一只手横空而来,夺杯而回。琳琅不恼,松了松刚刚握杯的五指。舒展了两下,从旁递来一杯斟满的酒。
“王上要我看的,我看了。这一杯,是远之敬王上的。”
温润的声音让他怔愣,对上那对浅笑的眸,琳琅却是脸色一变,阴沉下来。
“哼,本王给不了你太多时间,你还是早些收起你那些无用念头。”冰冷的声音已不复刚才的随和,彷如之前的种种,不过是昙花一现。
虽然只是短短瞬间,然而琳琅瑜邪还是看见了聂远之眼底,那转瞬即逝的痛苦与悲愁。
他是为谁而痛?又为何悲愁?想当然尔,能让聂远之怀有这般心思的,唯有一人。
身虽心动,手中一个过
力,盛满美酒的玉杯应声而裂。幸而殿中吵杂,无人发现。而琳琅顺势垂下袖袍,掩去了几分血色。他冷眼扫过身旁的聂远之,愤然的拂袖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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