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原卿越借替她紧披风系带的动作,合眼摇了摇头,靖懿便不再言语。
连她都察觉出不对劲,更何况那些常年耳濡目染、善于捕风捉影的宫人,恐怕私下里早将太子几句“无心之言”添油加醋传到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去了。
一切都如苏凰所愿,可以预见那人洋洋得意笑眯眯的脸。想到此处,他不禁弯了弯嘴角。
“殿下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众谋臣聚在墙根底下哈气跺脚,瞧着原城雪过来便一拥而上,见他仍捧着那束白梅,早已猜个七八分,却问道:“娘娘、公主不高兴?”
“她们有更好的消遣,哪还顾得上我。”他给在场的一人分了一枝,淡然道,“小玩意儿见者有份,你们帮着处理了罢。拿着玩儿或插瓶都行,别白白糟蹋了。”
谋臣们手握梅花面面相觑,一人愤然道:“定是贤王从中作梗,意图离间殿下与娘娘!如今娘娘受其蒙蔽,殿下更应立侍左右,一来震慑宵小,二来增进母子情分……”
又一人道:“身为太子不专心治国□□,成天往后宫里钻像什么话?为君者凭的是仁德而非谄媚讨巧!某些人只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不惜把殿下往错路上推,如此急功近利怕不是连亵裤也押上了罢!”
“你——”
“够了!”原城雪扫了一眼众人,冷笑道,“作孽自有天收,诸公何必烦扰?”
众人不得其意,只隐隐觉得有事发生。
果不其然。
仅数日,姜后、贤王相继病倒,且病症怪异:两人均呈神志不清状,形容如鬼魅,见人便打见物便摔,口不吐人言、不吃人食,强灌下安神汤方能安静片刻。
太医跪在御前禀报:“娘娘与王爷的脉象无异常,此情此景倒更像是……像是……”
“中邪……”
一道声音打断他的吞吞吐吐,引得所有人侧目。太子一党中某位大臣被推搡而出,他伏倒在地求饶道:“陛下饶命!微臣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原弘靖随手丢去个茶碗,就炸在脚边,唬得他一愣。
“那你危言耸听什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微臣是、是猜的……”他一五一十地将近来宫中传闻连同那日太子之言交代一遍。皇帝的目光生生要在背上烫出两个洞来,他屏住呼吸,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这些谋臣大多是贪恋姜氏或皇家的好处,一旦利益生变,首先保全自己,卖主这种勾当也不是不可为。况且太子那日言行很难让人不与此事联想。
“让太子速速滚来见朕!”
原弘靖一拍桌子,殿内霎时跪倒一片。
“臣认为不妥。假设真是太子所为,此时召见只会打草惊蛇,不如直接搜查。”一人冒死直谏,“若是作法诅咒,总有个祭坛,再不济也得扎两个人偶。总之必有物证。”
“昭幽国之大,难不成要翻个底朝天?”
“这是最坏的情况。依臣愚见,要先从宫中查起,首先便是东宫。”
事实往往比预想来得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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