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一直忘了向你道谢?”他返身扑入苏凰怀中,深深埋进他的肩窝,“苏凰,谢谢你,我喜欢你。”
我也是。
苏凰却听见自己说:“此后山长水远世事难料,王爷不会只爱我一个。还请早早断了念想。”
怀中人身子一僵。
“多谢苏相提点,是我莽撞了。”
他深深鞠了个躬,临出门时,身后传来一道闷闷的声音:“苏府白梅树下埋了一坛酒……我是真心想过要向他讨了你来……这样,算作回答么……”
这道身影一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凰扯开琉璃瓶一饮而尽,而后双手交叠平躺着,静静合上眼。
头很沉,很痛。
周身都在颠簸,简直要将他五脏六腑也给颠出来。
耳畔是车轮轧道与马嘶鸣声。
不得不说,此人驾车技术极烂。
苏凰挣扎起身,想看看是地府哪位鬼差,竟如此能折磨人。刚一探头立马被强摁回去。这熟悉的面容,驾车的居然是常安。
“我怎么在这?我们要去何处?”
他掐了自己一把,很疼,确实还活着。撩起帘子往外看,马车已然出了城。
这位常安除了容貌一致,无论是语气、态度抑或神情都与从前截然不同。他冷声道:“王爷特赦你隐姓埋名回乡与亲友团聚,安分点。”
☆、第30章
暮色沉沉,前来哭灵的人两两散去,最后只剩守夜的侍卫、宫人。
昭文殿比平日更加凄清冷寂。
一股甜腻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侍卫一声不吭尽数栽倒,殿内有听见声响出来查看的也没能幸免。他们皆被绳子捆着藏进假山里,药劲十足,恐怕要昏迷一宿方可醒转。
一切只在顷刻间就已完成,悄无声息。
原卿越轻轻合上宫殿的门,手扶皇帝灵柩往前。棺盖未合,他掀起覆在皇帝面上的白绸瞧了瞧,面容有七八分相似,再推说病痛折磨,可谓是天衣无缝。
他冷冷一笑,径直走入西暖阁,在一毫不起眼处掀起地垫一角,踏上去,石砖凹陷,右侧墙上的壁画随即洞开一扇窄门。他取了盏灯,越往里走越是开阔,越是明亮,最后来到一处石室。此地灯火通明,起居所需之物一应俱全。
听见声响,皇帝缓缓睁眼,笑道:“皇儿果真守信。事可办妥?”
“苏凰已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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