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带走了他最要好的玩伴,而大哥很温柔、喜欢笑,喜欢揉他的脑袋,时常说些听不懂的话。
某天大哥自己也躲着人,将头深深埋进膝间,哽咽道:“我没有娘了……”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爱笑的大哥不笑了,仿佛天塌了一般。他拉着大哥的手,想说些安慰的话、如果可以,他愿意与之共享娘亲的疼爱。可他憋红了脸也无法用有限的语言组织出这些话,只好陪着一同哭泣。
相隔一道岩壁,手却紧紧地握着。
第二年秋他们举家迁进宫,居住的房子较从前更宽敞舒适,他欢快极了,娘亲见此才勉强有了笑意。爹爹为了讨她欢心,命人在宫里种了许多白梅,冬天梅开满树,落花时就像下雪一样。
娘亲常抱他在院中赏花看云,给他唱故乡的歌谣,无旁人在场时还会另外舞上一段。他向往母亲描述中那个故乡,喜欢母亲珍藏的彩绘面具,喜欢情感浓烈的舞蹈。
可一切只能悄悄地、背着爹爹进行。有次他撞破娘亲跳舞,便罚跪了两个时辰——似乎有意要抹去她身上有关故乡的痕迹。
每当爹爹到宫里来,娘亲总会命人将他带出去,走得远远的。
他很想知道他们在宫里做了些什么,想知道是不是爹爹欺负娘亲了,否则为何爹爹走的时候总在生气,娘亲总是躲着哭。
他知道宫里几位娘娘向来不待见他母子二人,宫人势利,因此只有讨得爹爹宠爱方可安稳度日。
当忍则忍。
这天下了好大的雪,娘亲急匆匆赶回来,请嬷嬷看住他,告诫他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门。
话音未落,爹爹便带人闯入凌云宫。
他终于能被留在宫中,可外面漫天大雪,爹爹与娘亲又在做什么呢?
嬷嬷捂着他的耳朵,眼泪却滴到他的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都睡了一觉,醒来时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连娘亲都不在。
他找了一圈没见到人,悄悄跑到院里,地面上覆着厚厚的积雪,偶然抬头,原本纯白无暇的白梅却染上斑斑血迹,有的甚至变为深红。
宫人聚在一处悄悄议论着今日被皇帝下令杖毙的妃子,眼神里满是惊恐与对他的同情。
自己没有娘亲了。他突然意识到。
嬷嬷将他抱到长禧宫,让他管姜后叫母后。他照做了,笑得格外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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