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我又不是你……”江野语气激烈地否认着,江衡之歪了歪头:“我?”
“就是你。我都看到了。”江野别过头:“你高二暑假,跟那个补习班的女生……那天图书馆没开门,我很早就回来了。你跟她上床的时候,我就站在门外。”
“哦……”江衡之感觉嘴唇有些干涩,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想摸根烟出来,又想起回家后自己身上就没带烟。他难得在小弟面前有这种感到窘迫的时候,不自在地垂下视线。
江野不管不顾地说出这个秘密以后,心情也没有愉快多少。他大口大口地喘气,最后又吐出一句:“我,我谁也不会告诉的。”
说完,他爬上床的另一侧,迅速把自己整个人裹进被窝里,背对江衡之紧紧蜷缩起来。
江衡之无奈地揉了揉小弟半露在外面的脑袋,关掉了灯,躺下来静静望着窗外无垠的夜色。
在他身后,江野睁大眼睛躲藏在黑暗中,感觉热意一层一层地在身体里蔓延,最后直冲头顶。
他干嘛要说出来呢?现在这样,不好受的可不止他一个了。
可是与此同时,江野又有种报复的快感:他让江衡之感到内疚了。哪怕这内疚比不过江野心中千万分之一的煎熬苦涩,他也还是痛快。
谁让江衡之那样放肆,竟然把女孩子带回家来上床。
谁又让江衡之那样木讷可恨,这么久都没有体会到他的心——那里满藏着灼热的、甜腻又苦涩的,不同于兄弟情谊的爱慕。
江野闭上眼,任由大脑追逐着缺氧导致的眩晕感,一路向他最酸楚的那段记忆奔去。
燥热的六月午后,江野推着自行车,满身大汗地从图书馆回到家里。
他嘴里叼着一支草莓雪糕,手里还抓着另一支。江衡之今天下午没有出门,家里的饮料都喝完了,江野想,哥哥可能也很热。
金黄色的阳光扭曲着投在台阶上,江野低头,一级一级地踩上去,很快就走到家门口。黏糊糊的奶油顺着手指淌下去,他轻轻舔干净,有些费劲地打开家门。
客厅里空荡荡的好安静。江野疑惑地放下书包,刚要喊一声看江衡之在不在,就听到卧室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闷响。
他静悄悄地走过去,从卧室门的细缝里看了一眼,整个人登时被钉在原地不能动弹,热血直冲脑门,连外面聒噪的蝉声也听不见了。
江衡之和一个女孩赤身裸体地在床上搂抱。那女孩江野见过几面,知道她和江衡之在同一个补习班上课。她皮肤白得像奶油,脸颊有点圆,笑起来嘴边一个小小的酒窝,身上总是香香甜甜的,还曾给江野买过糖果,笑眯眯地给他扎小辫子。
但是现在,就是这个大姐姐,披头散发地骑在江衡之身上跟他接吻,奶油色的皮肤热得发红。她像个疯子,时而大哭时而絮絮低语,用力摇晃着身体,白花花的屁股摆动得啪啪作响。
突然她站了起来,又躺在床上扒开自己两条腿,急切地喊着江衡之的名字,无意间向门外的江野露出了自己的阴部。那肮脏的、狼藉一片的生殖器让江野感到反胃,可江衡之却毫不嫌弃地贴近,然后把阴茎深深地埋了进去。
江野感觉自己同时遭到了来自两个人的打击。他人生中目睹的第一场性爱是这样丑陋,以至于他要紧紧掐住手指,才能忍住不叫出声来。
手里的雪糕化了大半,滴滴答答落在白球鞋上。江野眼睛睁得发疼,他伸手去抹,大颗大颗咸涩的眼珠便顺着黏糊糊的手指滚下,悄无声息地砸在地板上。
晚上父母回到家里,着急地找了江野半天,最后终于在储物室把他抱出来。
江野趴在母亲肩头,迷迷糊糊,听到她担忧地说:“这孩子发烧了……”
“怎么会跑到那里去睡?到处都是灰。本来身体就不好,唉。”
那天江衡之回家很晚,得知小弟生病,特意去陪他睡。他在手里藏了一只会唱歌的铁皮小鸟,趴在床头,笑着把江野戳醒:“江野,猜哥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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