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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便宜亲家,刘衡的脸上从未出现过如此真切的神色。往常在朝中都是互相应和,逢年过节时虚伪地推杯换盏,有求于人之时才不得不拉下脸来。刘衡笑道:“贺贤弟,如此便要麻烦你数日了。”

        贺之敬面不改色:“刘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夫总不会怀疑贤婿的为人,再说婉儿还在府里等着呢。”真心话与否惟有天知地知,贺之敬心知,但结果总不会有差,刘信源的绳子那头还拴着他的女儿。

        “如此便好,有贺大人在,为兄怎可不放心。”刘衡眯起眼,饱经风霜的脸上绽出笑意,从左手褪下一串十八子菩提佛珠:“这珠串算不得上品,胜在由宝华寺的了空方丈亲自养护了十余年,又在为兄此处温养了二十年,今日便赠与贺大人,讨个吉利罢。”

        贺之敬定睛一看,整整一十八颗麒麟眼菩提子,又有了空方丈的十余年修行作添头,顿时心生喜意,含笑收下珠串。刘衡不再多留,寒暄几句后匆匆告辞。

        室内檀香袅袅,贺之敬手间摩挲着佛珠,阖上双目:“明日朝后去看看我那废物女婿罢。”

        次日,刑部大牢。

        贺之敬果真并未亏待刘信源,一日三餐如旧,夜里还差人送了条薄被。明面上困于牢狱,实际乐得自在,藏身于最安全之处。说起来贺之敬已有数月未见过这个废物女婿了,狱卒一左一右领着刘信源上前时,贺之敬是真的没想到一个人前后的面色差距能有这么大,人还活得好好的,精神气却被抽得干干净净。

        贺之敬摆出长辈的姿态:“信源,昨夜可还安好?前日朝堂之事你无须挂怀,只消老夫派人察看一切,你安心在老夫这里待上几日,不出十天半月便可回府了。”

        玄铁栏杆内,刘信源靠在墙根,外衫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他仿佛没听见自己这位岳丈的话,自顾自摆弄着身下的稻草,贺之敬皱眉,沉声道:“信源?”

        刘信源慢吞吞地扶了一把离他最近的横栏,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斜眼看向贺尚书。他一言不发,双眼里残存一缕清明,无所谓道:“那就多谢泰山大人了。”

        贺之敬将心中不快压下:“过几日,老夫会与大理寺少卿会审,到时问起你此案相关之事,你只需咬死一句与你无关即可,其余老夫会为你摆平。”

        “哟,岳父大人这是承了我父多少银钱。”

        “信源,你休得胡言乱语!”

        刘信源脸上泛着病态的灰白,眼底渐渐浮上赤色,他伸手抓住横栏,像是想到了什么:“贺婉这个贱妇,真当自己是什么高门贵女,我不过抬了两名小妾进门,她便整日整日给我脸色看。她装什么贞洁烈女,平日里伶牙俐齿,躺在床上时比死人还不如!她越是不忿,我就越要让她难熬。她不会伺候人,愿意爬我刘信源床的比比皆是!”

        到底是纵横官场三十年的人,贺之敬面上仍是平静,唯独一双眼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你想不到罢,那七个贱人中的第一个,就是贺婉送到我房里的。以为找了个心思活络的小贱人就能拿捏住我了,她休想!我还记着那小贱人的闺名呢,大约是叫玉娘吧。”刘信源似是有些兴奋,说到玉娘的闺名时低声笑了一下:“我亲眼瞧着她断气的,眼珠子都转不动了,起初还向我求饶,这蠢货。”

        意识里的巨兽挣脱牢笼,可惜贺之敬心中怒火正盛,错过了刘信源眼底的狂躁,未曾深究他大放厥词的缘由。

        山雨欲来,剑拔弩张。

        “贺大人,我瞧着贺锦比贺婉强多了,就是年纪小了些,不如过两年将她也一并嫁入我府中,让小婿也享享齐人之福!”

        贺锦今年不过十三,面容姣好,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降生时寻人合了八字,命中凤鸾高飞,贺之敬这么些年一直将这小女儿当作未来的皇妃养着,眼下二皇子加冠在即,怎容得刘信源污了女儿清名!

        贺之敬一声不吭,一颗颗佛珠刮过他的指尖。狱卒更是大气不敢出,恨不得将身形隐到一旁的石墙里。末了,贺之敬猛地贴近牢门,一字一顿:“十日之后,提审刘信源。”

        越过石阶,其中一名生得极不起眼的狱卒上前一步:“大人,您看……可否给小的们指条明路。”

        “一切如旧,免得他老子怪我亏待了这废物。”

        他脚下生风,一刻都不愿再停留:“至于旁的,看他命够不够硬了。”

        狱卒微微颔首,待贺之敬跨出刑部大门,脸上讨好尽数消失,似笑非笑。

        只见刘信源的手仍死死地抓着铁栏,不仅是恨意,更像是不平。那狱卒口中似有叹息,拢了拢衣袍,轻扣铁门。刘信源道:“怎么,老东西听不下去了?你又是什么东西,轮得着你来替那老匹夫出气?”他狠狠地淬了一口,眼里满含恶毒,现下已是不分青红皂白,见了谁都是一通乱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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