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下官有一心结,不知能否请殿下代为解惑?”
猫捉耗子的两人瞬时一同诧异地望向陆潇,他也顾不得此举是否得体了。谢慎行朗声道:“陆侍中说便是,既然是小淮的朋友,孤若是知晓,必然不会秘而不宣。”
“殿下曾言在归程途中遇到一名陆姓男子,下官想问的是,殿下能否还记得这位男子的相貌?”陆潇的声音很轻,宛如投入澄湖的一粒小石子,霎时就没了踪影。
谢慎行颇为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记得,只是不知陆大人与此人是何关系,难道还真有亲缘不成?”
“下官的兄长在外游历,许久未曾来信,臣心中担忧,听殿下描述年龄与姓氏,因此才……”
他为了一个或许不算可能的可能,亲手将隐瞒了数月的谎言戳破,不敢扭头看宁淮的表情,心如死灰地等待着谢慎行的审判。
“陆大人对兄长一片敬爱,孤自然是知无不言的,那位高手约莫二十七八,比一般男子要白许多,眼角略微下垂,整个人看着很清瘦,倒是看不出会武的样子,”谢慎行顿了半刻,“也是人不可貌相。”
陆潇好像被人扼住喉咙,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宁淮忽地开口:“那人脸型方正吗,表哥?”
他极少主动唤谢慎行表哥,谢慎行开怀道:“不,那人下颌稍圆,并不是一般男子的国字脸。”
宁淮勾了勾陆潇的衣袖,像是在暗示什么:“阿潇,算了,不是陆大哥。再等等罢,兴许过几天就能收到报平安的信了。”
陆潇五指一紧,勉强笑道:“多谢殿下,下官恐怕还得再找上一阵子了。”
“可需要孤派些人手替陆大人找找?”谢慎行话虽这么说,眼睛却是盯着宁淮看的。宁淮神色如常,关心朋友的模样做不得假。
“谢殿下关怀,暂且不必了。”
本就是客套话,谢慎行立刻顺着台阶下,直言与宁淮多日未见,现下要与他叙话,就不在此处多留了。
宁淮最后望向他的一眼里含着说不清的情绪,担忧、震惊、疑虑,却唯独没有被欺骗后的憎恶。陆潇闭了闭眼,宁淮远比他镇定得多,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后,立即三言两语将谢慎行骗了过去。
谢慎行在西南所见之人分明就是陆雪痕!
素日里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兄长,为何会是救下当朝二皇子的江湖中人?在信中直言有要事去做的陆雪痕,又为何去往了西南边陲?
世界上会有相同年龄相同身形相同面孔的两个人吗,即便是双生子之间都会有细小的不同之处,陆潇无法欺骗自己这并不是同一个人。
第32章
月色如水,人声渐消,陆潇浑浑噩噩地被洪流推着向前。
“宁淮同二殿下留宿王府,我叫宁府的车夫莫要等了,你坐我的马车回去罢。”齐见思晚间也不得已喝了些酒,脸色微微泛红,迎面朝他走来。
陆潇抬起头,面色难看地与他对视:“好。”
坐谁家的马车都无所谓,去哪里也都无所谓。夜风打在陆潇面颊上,寒意入骨,他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停下来。
齐见思伸手拢紧布帘,不叫夜风有机可乘。陆潇眼底的水汽仿佛是一场错觉,进个马车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仔细瞧去惟有残留的一点红痕。
自宴席起,至赏月终,齐见思都未找到空闲离他近些,和旁人说了会话,一转眼陆潇就没了踪影。齐见思环顾一周,四皇子也不在此处,想必陆潇是同他在一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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