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与我何干?”
陆潇只觉莫名其妙,现在该说的是这些吗?齐见思夺门而出,从四皇子手上救下了他,叫外头的宫人看见了,倘若那小太监管不住嘴,陆潇也罢,齐见思现在应该操心自己该如何自处吧!
心念兜转,陆潇不与他车轱辘这些没用的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动之以理:“不说他发疯的事了,那个叫小宣的小太监看了个正着,难保回宫不会碎嘴多事。于我倒无所谓,正好替我挡下那些上门做媒的人了。可不巧将你卷了进来,会于你名声有损。”
齐见思的眼里覆上了一层寒霜:“无所谓?若是四皇子铁了心要你,你以为陛下不会放你去青水吗?”
陆潇原还对他阴阳怪气的语气生了个疙瘩,听罢便释然了。齐知予是关心我,才会口不择言的嘛,他十分乐观地想道。
“啊,”陆潇道,“那我就去呗。”
齐见思顿时哑口无言,面色难看地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
陆潇连忙悬崖勒马:“不是!我的意思是缓兵之计,想逃怎么都能逃掉的。”
有心哄人时手到擒来,没心没肺时蠢笨至极。齐见思说不清此刻心中究竟是什么念头,从心尖蔓延到四肢百骸,于是他迅速做出了判断,那便是——
走。
他今日已经做了许多蠢事,一遇到陆潇,他的情绪便不受控制。若是还不走,不知待会要说出什么骇人的话来。
陆潇翻身下榻,慌乱道:“你躲什么?”
今日他原是要亲自下厨,哄得齐见思说出前些日子为何躲着他,不料来了个不速之客,说了些不经头脑的话,将局面毁得一团糟。心中不快都是小事,将面前之人推得更远,今后再想修复关系只会难上加难。
“就知道躲着我!前些日子下了朝走得比谁都快,一日也不曾见过我,我还没问你在生什么闷气,都是大男人,我若是喝醉了做了什么惹恼你的事就直说,何必扭扭捏捏叫我猜来猜去!”
陆潇心中有火,一股脑全倒了出来:“今日之事你替我忧心,我心里明白,但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分说吗,一言不合你又要走!”
平常黏黏糊糊的是谁,现在竟还说他扭捏!齐见思顿住脚步,斜睨着陆潇,忽地抬手将门闩扣紧,转过身来。
“宫人们瞎传就任他们传,我在这皇城里的风言风语少过吗,二十来岁尚未娶亲,上奏过亲王家事,下管过百姓杂事,名声有损,再有损,年节拜访的人也从未少过!”
“即便传到陛下耳中又如何?陛下还能问我是不是听了四皇子的墙角吗?四殿下若是玩心居上,陛下自会将此事压下去。他若是真对你上了心,真真有损的只会是你!”
他咬牙说了这许多话,逻辑清明,字字属实,话语中的怨气浓重得化都化不开。
陆潇张口结舌,起先对着齐见思抱怨的气焰凭空矮了半截。本就不干齐见思的事,也是他借题发挥却没能唬住人,赔了夫人又折兵,陆潇搜肠刮肚也未想到如何反击,只好灰溜溜地往前挪了两步:“我错了。”
“……”
此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认错的习惯极为讨巧,陆潇抓着他的手道:“那你也不能一冲动就露脸了呀,原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你一冒出来,反而又添了是非。”
齐见思恨铁不成钢道:“若是我继续视而不见,难保证他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一来一往的两句话,终于叫陆潇从此事中咂出了蹊跷的滋味。
他嗜好欣赏天下美人,或温婉或艳丽的美人多是姑娘,男女有别,他在此间极为守礼,不曾轻慢任何一位女子。
能称得上美的男子凤毛麟角,宁淮也是个黏糊人,两人自十来岁时玩闹亲密至今,陆潇不觉有异。结识齐见思后,他便自然而然地与齐见思亲近,并未察觉他对齐见思的部分举止实则已是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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