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见思手里拿着卷闲书在看,道:“温肃之事我问过父亲,父亲不愿吐露实情,但我能保证,他绝非是温肃所想那般。你我均在局中,日日在刀锋上过活,若是谢慎言有心将你隔离在外,当初也不会将你推到皇帝身前。他的意图很明显,或许不需要你做些什么,但必然会以你的身份刺激皇帝。
天子挟于手,他已然胜了大半。太子此时杳无音讯,他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储君,终有一日会回到宫中。
不论鹿死谁手,其中必有一番激烈博弈。”
陆潇道:“总而言之,还是要等太子出现方能下决定。”
齐见思放下书卷:“对。如今谁也找不着太子,你即便心有偏向,也得等到他回来才能将密函交予他。皇帝心中也知晓,倘若教你直接将旨意公布于朝,掀起轩然大波不说,依谢慎言的脾性才不会顾及旧义,反咬一口还差不离。”
陆潇面色不善:“除非……他有把握能够一直拖着太子不回长安,在群臣拥簇下顺利成章继位。”
房内一静,两人皆是预想到了结局。
陆潇趴在窗牖上发呆,漆黑发丝柔软,一阵夜风过,掀起了桌上的线装书册。骨节分明的手从身后绕过来,无情地合上了两扇小窗。陆潇顺从地转过了身子,随手将散乱的书籍摆放整齐。
齐见思弯唇,勾着腰腹将人卷进了怀中,吐息于耳畔道:“裹盐迎得小狸奴,尽护山房万卷书。”
温热的舌尖舔舐着脸侧,陆潇鼓脸瞪了他一眼,心说决不能叫他比了下去,顿时压着嗓子委委屈屈地喵了一声。
齐见思搂得更紧了些,低头认真吻了一吻。
唇舌滚烫,灼热肺腑,陆潇身子不争气地软了半截,被掐着腰肢按在了桌上,小狸奴方才整理好的书卷散落一地,却已无人在意了。
衣衫半褪,汗珠滴落,本能教他察觉到了几分危险,陆潇挣扎着扭动,含糊道:“别……”
齐见思真就停了下来,单手撑在他脸侧,沉静地望着他,眸中似有千言万语,无声地压制着陆潇,直至他招架不住,口中溢出细微的声音:“……桌上太硬了。”
齐见思笑了,比他往日浅淡的笑容要放肆得多,凤眼一挑,托着后臀将人抱了起来。
“知予,齐哥哥,好哥哥,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头一回你在上,下一回让我罢。”陆潇贼心不死,鼻尖扫着他的喉结,软软地卖乖。
齐见思伸手从屉中摸出一小盒脂膏,漫不经心道:“好,依你的。”
陆潇眼眸一亮,复又缠了上去。
烛影照帷帐,一室旖旎光。
就在这齐府内,陆潇何时悄悄去了内务府告假,齐见思怎会不知。
可陆潇是的的确确不知,上半夜还未过去,这下一回就猝不及防地来了。
眼眶里蓄着的泪珠直往下落,眼尾红似滴血。陆潇脑中只一个念头,报应不爽,曾经撩过的闲都化作此刻的胀痛,一面崩溃地挠着齐见思的脊背,一面抽噎道:“姓齐的你这个骗子!”
房中啜泣与喘息渐歇,陆潇无力地攀在齐见思胸膛上,一动不动,仿佛受了大罪。
齐见思抬手扯过一件薄衫,轻轻盖在他微红的身躯上,面上薄汗晶莹,低声道:“待到尘埃落定,无论是谁坐上龙椅,我都会递上辞呈。你若想四处游历,我便随你踏遍天涯,若是想留在长安,我就开个书院,挂上你这状元的名号,不愁学子不来。”
疲累的眼皮微微颤了一下,陆潇费力地仰起脸,道:“把我脖子上挂着的东西取下来。”
这是陆潇父母留下的遗物,齐见思犹豫着不敢伸手,陆潇一再坚持,那长命锁紧紧攥在了齐见思掌心。
“你许了诺言,我自然要给你件信物,”陆潇贴在他下颌处呢喃,飘忽不定的声音倏地凝聚在一处,认真道,“收好了,我代替我爹娘认了你这个媳妇,若是哪一日丢了,我就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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