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礼乐贵在得中,而君子务实实胜。”读到这儿,吴君翊忍不住猛一拍案,口里叫出声来:“好文章!只凭这一句,便可拔得头筹了!”
读这篇策论对他而言可谓是一种享受,这学生,字字句句都写到了他的心坎里。“根本固者,华实必茂;源流深者,光澜必章。”,可不就是指出那些玩弄文辞的人都是表面把戏?“君子处其实,不处其华;治其内,不治其外。”就更是直白点明吴君翊的心声:
真的是有操守、办实事的官员,谁会计较身外之物!
周旷也笑了,但他还是劝道:“策论并非重中之重,何况陛下才看了两份卷子,言之过早,还是应都看完之后才评估挑选。”
周旷怎会认不得自己学生的文章。他一看即知那时沈瑜做的。他也对沈瑜这番独树一帜的言论十分喜爱,对太子大加赞赏心中暗喜。但他是一科主考,再爱学生的才华,对于国家的抡才大典,还是要持身庄重,公正严谨。
吴君翊从善如流,捡起其他的几本卷子看起来。但有了一个合心意的,其他的再怎么看,都稍逊一筹。
“依……朕看来,还是这一个写得最好,堪为会元。”挨个看过来之后,吴君翊依此说了些优缺点,又指着沈瑜那本卷子说道。
他自称时还有些生疏,但神情颇为庄重。
周旷心中其实也暗自赞同,但出于避嫌,他还是勉强给学生挑了一些毛病:“这篇策论做的的确好,可惜第二篇《大学》的文章做的中规中矩,不如礼记房的那篇老成。依臣看,叫他做尚书房的经魁,名次落到第三名,也就行了。”
他们二人毕竟是师徒。若他点了沈瑜做会元,天下人议论纷纷,对沈瑜名声有碍。
反正沈瑜给皇帝留下了这么好的印象,不如叫他殿试上自己发挥。
这毕竟是吴君翊继位后第一次会试,周旷本以为说到这一步算是结束了。谁知吴君翊却固执道:“朕还是觉得,老成与否,不重要,铨选两年,自然打磨出来了。务实,才堪为官吏。朕看,还是这篇做会元,最合适。”
“臣实不敢欺瞒陛下,依臣看来,这篇文章断乎出自臣的弟子之手。臣蒙陛下信任,点为主考,万不能有徇私之嫌,败坏陛下声名。”
吴君翊惊讶了一下。
周旷其实在被点为主考时,就含蓄地汇报了自己有学生参考一事。只是周旷名声在外,学生也不少,吴君翊听了这番话,也没往心里去,只安慰他无需因此避嫌。没想到自己眼光如此独到一下就挑中了周旷的学生。
“举贤不避亲,先生为国选材,不必多虑。”
吴君翊虽然不肯妥协,却不愿老师委屈,安慰一句后又立刻说道:“既是先生的高徒,那理应由先生定夺,如此,便委屈他,屈居第三了。”
周旷心中也稍感安慰,抱着轻松的念头记下,又转而问道:“陛下以为,这礼记房的考生,点为会元如何?”
吴君翊看那个人的卷子也算顺眼,便大方地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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