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接着电话跑进了茶水间,高航远手里握着文件脸色铁青,可人一转眼不见了,他也不好再去找,只得拿着文件进去。
推门之前,高航远整理了衬衫的领口,随后进门,“裴先生,新的入职名单。”
裴绥之低眸盯着手机,闻言缓缓抬起头,“查的怎么样?”
高航远不适的低下头,将自己调查到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当年的地震时江堤父母被砸还有另外一层故事,地震来的突然,江堤的父母正好和村长在谈事情,几个孩子就在不远处的槐树下玩,地震时显示落下来一块板子砸中了村长,江堤的父亲为了救村长已经快跑到门口了却还是折回去了。那块木板实在太大,夫妻俩合力把班子抬起来,村长才得以脱身,但村长受了伤,江堤的父亲就把村长背起来,谁知江堤的母亲刚准备走就被一块大石头砸中了背部,当场死亡。
而江堤的父亲把村长救出去之后又折回去救自己的妻子,结果两个人谁也没有出来。
如果不是为了救村长,夫妻俩也不会双双殒命。
这些都是高航远派人去村子里打听又去医院以江堤的名义看望的时候,才了解到的真相,十多年过去了,挖掘出人们遗忘的真相,无不叹一句,江堤这孩子命苦。
也正是因为如此,村长收养了江堤,怀着对老兄弟的愧疚把江堤养大成人,送出小乡村,却毫无怨言。
但现在好像大家都忘记了是谁把村长救出来的。
高航远说完最后一句,抬眼去看裴绥之的脸色,果然一脸铁青。
“裴先生,村长家人提出要江堤拿三百万。同时我也了解到,村长的孙子正在筹备结婚在市区买房。”
村长已经是癌症晚期,医院已经下达了明确的通知,活不过一个月,高航远还没走出病房就听到病友们谈起村长孙子娶媳妇儿买房子凑钱的事儿。
裴绥之一时无言,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沉默,周遭的空气却愈发冰冷,高航远观察着裴绥之的反应,随后低下头自嘲苦笑。
片刻后,裴绥之才沉声吩咐道,“这件事你亲自去处理,我不希望在让江堤见到他们,任何时候。”
高航远眉尾一跳,还是没忍住,“先生,江堤真的值得吗?”
裴绥之有钱,区区三百万根本不算什么,可为了江堤去花这个钱,已经远远超出了裴绥之以往的范围,高航远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但他又如何能相信。
然而,裴绥之只是靠在背椅上掀起眼皮懒散的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甚至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高航远直视的眼睛一点点从裴绥之身上移开,最终垂下盯着脚尖,文件夹轻微变形。
“我明白裴总。”
高航远重新拿着那份文件回到办公室,脸色郁沉难看,吓得过路的小秘书都不敢大声喘气。
高航远将文件重重的摔在桌面上,将自己摔进绵软的椅子里,压抑良久的酸涩和自嘲才在幽闭的空间里爆发,他也不再是那个冷若冰霜面无表情的高助理,在和裴绥之对视的十几秒里,他一瞬间卸下了几年来所有的沉重和伪装。
裴绥之用沉默告诉他,江堤这个人他要定了,也是在告诉他,你永远不会成为江堤。
几年的陪伴仿佛顷刻间变成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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