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堤不明所以,却听着这话不对劲,刚准备询问又听到心率仪器传来急促的声响,一众医护人员蜂拥而至,把他推到床尾。
面前略过的人影和周遭急促叫喊的声音,让江堤茫然无措,他靠在角落里怔楞的盯着病床上被抢救的村长,好像这一切都是梦一眼,却又真实地让他无所适从,他慢慢地蹲下去,猩红着眼。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下来了。
他听到有人喘着气遗憾地说,“记录死亡时间20......”
漫天的窒息感席卷而来,他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浑身被深海的水压压迫,快要让他崩溃了。
“江堤,你该醒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把江堤拉回了现实,他怔楞的看着裴绥之,眼神迷茫。
裴绥之遮住他的眼,兜头拿自己的衣服盖住他,“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被裴绥之抱出监护室,被属于裴绥之的气息紧紧包裹,才让他有了一丝温暖。
他们坐在阳光下,秋后气温回凉,难得的艳阳天也连阳光都是温暖的,江堤却觉得手脚冰冷,耳畔是村长老婆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嚎,那一刻他才真切的感受到死亡的窒息感。
江堤轻轻揪着裴绥之的衣服,嗫嚅着唇,仿佛一瞬间失声。
缓和了好久,他才慢吞吞拉下衣服,问道,“村长死了吗?”
裴绥之低低的应了一声,遮住他的眼,“别看。”
村长的老婆哭了很久,医院却催着他们赶紧做死亡证明,正常火化,死在外地的人是要回归故土的。
一切的程序从简,尸体被拉倒殡仪馆,连死亡都需要排号。
江堤执意要跟过去,裴绥之只能陪着,他揽着江堤漠然的看着一切,眼底却隐隐地跳跃着兴奋。
下午六点,遗体火化。
所有的一切烟消云散,背过人群,江堤才敢放声大哭。
十多年来,也就只有村长对他关心照顾,从今天开始,这个人也不在了。
江堤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好像丢了魂似的,把阿姨吓了一跳。
裴绥之帮他脱下外套,拉着他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去盛饭来喂他。
江堤没什么胃口,机械的咀嚼着,没吃几口就吐了,他呆呆的看着裴绥之神情落寞,眼睛都哭肿了,阿姨煮了鸡蛋给他热敷,这才离开。
玄关处咔一声关门,江堤呆呆的说,“他们都走了。”
“嗯,我没走。”
裴绥之小心翼翼的给他敷热鸡蛋,却又怕烫着他,动作轻柔。
江堤垂着眼看他,眼神直白,“你不走吗?”
“不走,陪着你,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