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妻子带人来了,惊慌失措地喊:“毅哥!”
徒弟回头,充血赤红的眼睛狠狠盯着他的妻子和父亲,眼底溢出杀意,抱着怀中人的手在发抖。
他明白了。
这件事,他柔弱单纯的妻子,原来也参与了其中。
徒弟低头把大魔头抱起来,大魔头身上湿透的长衣垂下,露出白皙大腿上恐怖的青紫。
这群人……这群人不止取走了鲛人珠,竟然……竟然把那个嚣张肆意的魔头关在这里,做出了那等禽兽不如的行径!
徒弟摇摇欲坠,怒火和恨意让他的内力疯狂翻涌,所有经脉都被内息狠命冲撞,他几乎要失去理智。
小承人被他充满恨意的目光吓坏了,连连后退:“毅哥,毅哥你……你听我说……”
徒弟沙哑着声音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还怀着孕,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小承人哭了起来:“毅哥……我不是……不是故意这样的……霍厉的身体……霍厉的身体可解百毒……父亲受伤了……”
徒弟如遭闷棍,一口鲜血喷出,呆滞地站在冰冷的潭水中,不敢去看师父的脸。
那天……那天青崖派的少掌门说,他中了恨别离的剧毒,是无药可解的…………
小承人缓缓靠近:“毅哥……我们没有办法……是真的没有办法……你不要生气了……”
徒弟轻轻喘息着,他努力想要压制住胸中那股痛苦的真气,却觉得越来越痛,整个胸腔都要炸开了。
他想起了那一夜缠绵入骨的温软,治愈了他被毒物折磨的苦痛。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了润白,便以为那是润白救了他。
可那个真正救了他的人,他的师父,却一个人在远方孤独地看着月亮,甚至……甚至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真是个天下第一的傻子,居然一遍一遍地质问,他的徒弟怀上了谁的孩子。
还能是谁……还能是谁呢!
师父那般清高孤冷的人,谁都瞧不起,谁都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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