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吗?你不会烦我吗?”
“不会。”季越东抱住了他。
季舒有时会在深夜突然醒来,敲开季越东的房门,大声地说要吃烧腊。已经是深夜,季越东穿好衣服出门,附近的店差不多都关门了,季越东把车开到更远,一家一家去找。他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好不容易买回来后看到季舒已经睡着了。
季越东把蜷在沙发上的小孩捞起来,季舒迷迷糊糊睁开眼。季越东低声问他,“还要吃烧腊吗?”
季舒摇头,困意涌了上来,一点胃口都没了。
季越东轻叹,看了眼放在桌上的烧腊,他的手碰了碰季舒的脸,“那就不吃了,我抱你回房间去睡。”
季舒第二天醒来,想到自己昨夜的无理取闹便会自责。季越东让他起床吃饭,他扯着被子趴在里面不动,直到身体被季越东抱起来,遮在脑袋上的被子一点点扯开,他看到季越东含笑的眼睛。
他的脾气总是来的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地对季越东发火,把他安排好的事情推翻,指着他让他不要管自己。明明心里那么害怕季越东离开,可却还是会用这种无端端地发泄去寻求存在感,去试图挑战季越东的底线,看他是否会害怕这样的自己。
他精神亢奋的时候,会开朗一些,缠着季越东说很多很多的话。他不想在家里看电影,季越东就带他出去,吃了早午茶,然后去电影院看最新上映的电影,买了大桶的爆米花和半糖的奶茶。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戴着3眼镜。后半段快结束的时候,季越东似乎早有预料,侧过身把椅子间的扶手拉来,把昏昏欲睡的季舒捞到自己怀里,摘掉了他的眼镜。
周三下午,季越东陪季舒去看心理医生,这是季舒在北京的心理医生介绍的,对方已经把季舒的大致情况都了解。季舒走进房间,季越东在外面等,他在走廊里来回走了几步,最后拿了一本地理杂志,坐定下来随手翻看,是夏天的镰仓。
湛蓝的海水和天空与绿意交错,江之电的那段电车街口像是从画里出来。他看了许久,直到门推开,季舒从里面出来。季越东抬起头,捏着那本杂志,朝季舒晃了晃,他笑着说:“小舒,我们去这个地方吧。”
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他们去了镰仓,乘坐江之电,在镰仓里兜兜转转。
天空湛蓝,沿途风景优美,摇摇晃晃的电车里,季舒把头靠在季越东肩膀上,他的渔夫帽掉在了季越东的腿上。季舒动了动,季越东替他拿在手里,低声问:“还带吗?”
季舒侧过头,他点了点头,季越东就把帽子拿起,要替他戴上时,手腕却被季舒拉住。季舒拿过那顶浅咖色的渔夫帽,挡在外侧。而后只是两秒,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季越东的嘴角,季舒戴上帽子,重新闭上眼,脑袋在季越东肩膀上蹭了几下。
耳机里反反复复播放着《br》,"wb/w/b."
一人一只耳朵,音乐缓缓钻入心里,从纤细的神经开始,慢慢爬上去,把他整个人包裹。
就着夏天即将结束的光里,季越东怔怔地看着车窗外飞起的白鸽,干爽微热的风,摇摇摆摆的树丛和一些些散布在玻璃上晕开的光斑。
电车停靠有人下车,浪很大声,淹没着细碎的沙砾。他像是变成了一具化石,风干了的石块下是密集的鼓点,从里面破开,喉咙里像有什么在骚动。他侧头想去看看季舒,浅咖色的渔夫帽上绣着四个字“热爱生活”。
晚上住的是当地名宿,房子里大多都是中国游客,他们住在二楼,两个人一间。
季越东拿着大部分的行李,季舒就在脖子里挂了个微单,口袋里是装零钱的小包。他把行李拿到楼上,季舒推开门进去,脱了鞋就往床上趴。
季越东关上门,替他把脖子里的微单拿下来,季舒微微仰头,圈着的细绳掠过发梢,他重新躺下去,黑色的头发软趴趴贴着额面。
季舒听到卫生间响起水声,而后又是渐近的脚步,他侧头平躺着看向季越东,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他说:“好累哦。”
季越东没注意他,而是低下头理着行李,季舒翻了个身,从床中央滚到了床边,他问:“今晚我们睡一起吗?”
季越东把季舒明天要穿的衣服拿出来叠在一旁,又把睡衣放在床边,他听到季舒的话,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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