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路来了,那对小情侣坐上公交车,很快那车便消失在了江北的视野中,他掏出手机给他妈打过去电话。
“妈,是我,你看看家里还差点什么年货,明天家乐福有活动。”
江母快人快语:“把钱省着吧,也没几个亲戚,你上次托你同事买的那个燕窝现在还是那个价吗?要是便宜的话,给你小姨送两盒去。”
江北的手冷得发颤,放在嘴边哈了哈热气,“应该还那个价,我去问问。”
“怎么说话哆哆嗦嗦的,你这会儿是不是在外面?”
“刚跟朋友吃饭的,在等公交。”
江母在电话那头轻轻喟叹了声,也许是江北听岔了,“天这么冷,打个车回去吧。”
“哎。”
哪有当妈的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去年正月里,江北生了一场重病,在医院呆了整整一个月,江母全天候在儿子身边,只偶尔回家做顿饭或者洗个澡,江北当时那种死气沉沉的状态,她是一刻也不敢离开。
别的病友家属有时会私底下问她,“你儿子是怎么了,看他一直不说话?”她答得轻巧,“我儿子失恋了,没缓过神来。”
但每每背转过身,这个六十多岁的女人会偷偷抹一把泪。
江北最后还是等来了公交车,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默默地观望着人间市井里的夜生活。
第55章演戏(一)
中盛大楼总裁室。
庄严敲门进来的时候,沈慕南就站在落地窗前,背影逆着光,看不真切,唯有指缝里夹着的香烟,起了点寥寥雾影。
“沈总,您上次让查的事有眉目了。”
沈慕南的脊背略微僵了几秒,其实不用去查,他心里也清楚: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爱,江北接近他是有目的的。
沈慕南踱回了自己的办公桌,把手里还剩半截的香烟碾进了烟缸,“说说吧。”
“有个人一直跟江先生有联系,是个我们都想不到的人。”
见男人没什么反应,庄严接着说:“那人是陈新宇。周明有个弟弟,混赌场,这两年里糟蹋了不少钱,江先生替他还了一部分,其他的全是陈新宇帮还的。”
顿了几秒,庄严提醒道:“华都的陈总这几年一直在养病,陈家两兄弟为了家产的事,出了不少笑话,陈新宇可能是立功心切。”
沈慕南抬起清冷的眼皮撩了他一眼,沉声问:“怎么立功?”
庄严神色凛然,依旧是直言不讳,“我猜他想通过江先生和您的……这层关系。”
沈慕南不是没听出来庄严在有意把江北往陈家方向靠,至于为何如此煞费苦心,那就得问其本人了,男人笑了笑,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椅上,轻描淡写地问:“你觉得江北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没法直接回答,庄严的眼神在上司脸上略略探究,不过也探究不出什么,男人从来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他只好规规矩矩地答:“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沈慕南失笑,眼底的狠厉一闪而过,“他可不是个安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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