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又一朵的六角花瓣,烟一样轻,在苍茫的夜空中颤动、漂浮。路灯盖上了白帽,无数不可名状的小生命在光下漫天飞舞,熙熙攘攘,飘飘扬扬。冰晶的故事,在一场悠长的降落中诉说。
一声惊奇的“下雪了”,彻底打破晚自习的平静。窗边,走廊边,站满了蓝白校服。大家冻得面颊发红直跺脚也不愿意回教室,一双双稚嫩的手伸出,迎接新生便走向涅槃的雪花。
它们落在手心时,会汲取人世间的温度,眷恋地留下一个冰冰凉凉的吻。痒痒的一星点儿,而后消融。
耳畔是此起彼伏的惊呼,眼前是张张雀跃的脸。偶有商铺传来叮叮当的圣诞歌,一切仿佛都为这场大雪做好了准备。
四大组的角落,坐着两个不愿意换座位的旅人。他们享受这一方角落的宁静,任由时光慢慢流逝。
更应景的烟花,自江边绽起,印红了半边天。
破灭的壮丽如同烟花的海洋,和雪花一起,闪着光落下。
不知是谁,把教室的灯关了。巨大的轰隆声,火树银花不夜天。周也的脸在五颜六色的花火中忽明忽暗,嘴角弯着化不开的温柔,动人心弦。
“生日快乐。”
达芬奇的密码里,他的女学生形容他的声音是“耳朵的巧克力”。林罪也是如此,丝滑入耳,醇厚有质。
周也没有回头,身子微微向后倒,靠在他身侧看烟花。
“谢谢。”
晚自习提前一节课下课,顺带着取消了明天的早自习,小梁女士说:“平安夜快乐,圣诞节也一样。”
林罪买了个蛋糕,三层,浮夸至极。其中有一层甚至镶满了金箔,店员说,最贵的配最好的。百分百命中林罪的靶心,刷卡,买单。
“你可真浪漫。”周也晃晃悠悠走来,轻佻地吹灭了一根办丧用的白蜡烛。
没有烛台,也大可不必黏在桌子的四个角上,很像封殡。
林罪不为所动,全当夸赞。把刀叉递给周也,等待他把仪式走完。
“不洗澡么?”周也平静地接过刀叉,随手切了一块蛋糕。
微弱的烛光下,他的睫羽还挂着刚出浴的水汽,旋成漂亮的剪影:“蛋糕,要洗完澡才能吃啊。”
理智的崩塌总在一念之间,林罪掐着最后的清明拧开浴室门,满身都是水滴。
周也正开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吃着刚刚切下来的那块蛋糕。见他出来,也只是招了招手:“过来坐。”
这是自毁程序的最后一道指令,林罪沉默着丢开了毛巾,将他扑倒在沙发上。狭小的沙发不堪重负,吱呀下陷,又极为勉强地回弹。
湿热粗暴的吻封住了周也的呼吸,他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
过、来、做。
绵长的吻在两唇之间密不可分的进行,爱欲纠缠的高温灼烧相触的每一块肌肤。林罪如同在黑暗中忍饥挨饿的野兽,逮住机会就一举上前,撕咬猎物的喉管,贪婪的吞吃他的血液。
舌尖扫过他的每一寸唇肉,每一块口腔,仍然不够。细细密密的吻于是自唇间移下,途径喉结、锁骨。种草莓的过程酥酥麻麻,周也不安分地后缩,声音比平时黏糊很多:“痒,别弄。”
回应他的是恤被掀到锁骨,林罪喘着粗气,支起上身,手顺着腰线滑到了裤头:“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