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花告诫其他警察,不允许大声喧哗免得刺激到对方。自己则竖起一块拍子,上面写着专家根据情况给的提示。
可惜西湾镇是个养老的小镇,所以的专家也是刚出炉的新手,头一次独自处理这种棘手的情况,自己都是懵的。
姜仪不关心人墙里外发什么了,戚夏深的“等一下”三个字像是一根晒干的稻草,分明只是递来一点干枯的温暖,她却被牵住了。
站在三四米之外的青年,那么俊美,那么挺拔……眼睛望过来的时候,好像装了满眼的情真意切。
姜仪呼吸急促,胸口起伏间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脑子里有声音尖叫着:“快跳下去!”心中却又发出微弱的求救:“我不想死。”
她怔怔望着他,眼底的死灰里藏着还没熄灭的火星:你是来拉我一把的吗?还是要……推我下去呢?
那青年问她:“冷不冷?”
白日昭昭,连风都是干热的,三十多度的高温,姜仪却像行于数九中,衣衫单薄,她快冻死了。
多可笑啊,这么热的天气,所有人都叫嚷着热,只有你寒冷,所以你是异类,你哗众取宠。
你知道我冷吗?!
姜仪通红的眼睛流下一行眼泪,慢慢点下头。
青年笑了下道:“风口当然冷,来,到这里来。”他试探着上前一步。
“不!”
姜仪忽然又竖起全身的刺,整个人的重心又往后倚,“你骗我!”
青年立刻止住步伐,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有什么好骗你的呢?”
姜仪流着眼泪,摇头,“你们都在骗我,每次都是。告诉我要活下去,背地里又讽刺我活着不如死的。我是异类,是怪物,是是累赘!你们送给我的,都是假的,没人在乎我……都是虚的假的。”
警花哗啦啦写了几笔,因为白板面积小,她又不敢靠太近,为了让戚夏深能看清楚,放大了字体后只能简略地写了几个字。
戚夏深瞄了眼举起的白板,给出两个硕大的字:缺爱
这怎么搞?缺爱?他现在唱个情歌行不行?
戚夏深没辙了,他虽然嘴碎爱说话,但大多不是正经话,起哄时调侃两句没问题。可要是叫他剖心剖肺地拿出软话来去劝一个钻了牛角尖的姑娘……他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越是舌灿生花的人,其实越不会剖白心意。偏偏戚夏深又生了一双能诉情陈意的眼睛,有多种出不了口的话都字字句句地揉碎在眼神里了。
于是就更省事了,说不出的话就一眼递过去,看得懂就算,看不懂他也不会解释。
戚夏深皱着眉,他几次张嘴,有些话还没出口,就觉得舌尖都苦得发麻。
那就干脆怎么肉麻怎么来吧。
戚夏深舔了下唇角,小心把握着心力。脑子里反复回想当时在灵门中拉住沈阅微的心情,于是终于在钢筋铁骨里扒拉出不愿意示人的柔肠百结,心力和目光一起柔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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