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诵目光落在眼前的地板上,默然不语。
这样茫然的逢诵,这样为一人困惑的逢诵,叫戚离一通无奈,又问:“你可知你与宿遗有何区别?”
逢诵几乎是不想便答:“云泥之别。”
戚离这回倒是不笑了,是气,却只能单手撑在桌面扶着额发。
“自知之明是可贵,妄自菲薄却是不该,平日里教导你无需在意那些虚名,却不是教你看低自己。”
逢诵瞧出师尊的恼意,连忙劝慰,却依旧不改口。“师尊息怒,弟子,确实觉得,与太子为云泥之别。”
自己养大的孩子,怎么会不知这执拗的脾气,戚离也懒得与孩子相争,道:“你,虽沉闷冷漠,但你的心,尽管未被启蒙,却也是活的,而太子殿下,风光无限,那颗心,却是冰凉孤寂的。”
那双含情的丹凤眼,望进去,是一潭清水,平静无波,纵使面上带着再多的笑,再多的不羁与桀骜,都无济于事。
“所以,诵儿对太子,尽心尽力即可,切莫太过执着。”说完这句话,戚离才算是缓了过来。
逢诵认真的听着记着,将方才的不解驱散。
谁也没再去在意逢诵强调了两遍的“云泥之别”,这四个字,足以印证逢诵后来的一生。
天界日子过得极快,转眼离戚离神君生辰过去已经数月,宿遗接了新的任务,前往南边的琼岛诛杀一只魔兽,在老君那修炼了这么久,宿遗只当练手,欣然前往。
确实也是练手,太子修为虽是不错,但毕竟还小,天帝自然不会把那凶煞的魔兽丢给他去伏诛,许是杀的太简单,原本欣然而来的太子失了兴趣,将战利品传送上太子宫,打算到人间寻些消遣。
腾云到一半,宿遗正准备隐去音容月貌做个普通的书生打扮,又听到耳边响起来争执声,不免想起被他忘了数月的蓝衣少年来。
身体比脑子过得快,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循着声音找了过去。三两白衣混着蓝色身影映入眼帘。
竟然真的是他。
还是一样被围着,但这次好像不是为了争抢什么,宿遗越走越近只听到“孽种”“没人要”这些不堪的字眼。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三分疏离七分恣意的声音里,多了一分别的东西,在场的人一惊,那是怒意。
“太子殿下金安。”几道声音响起,齐齐给宿遗见礼。
“方才你们在说什么,孽种?没人要?是在说这少年?”宿遗没叫起,一双丹凤眼在这三人身上扫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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