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分敏感的身体在被对方的嘴唇触碰时就开始发热,他闻到鳞城身上的气味——是一种介于血液和金属之间的信息素气息。
他本该不喜欢,可这种气息却像是催情剂一般干扰者他的判断。
他们在水池里做爱,做完以后他们到了床上继续做爱,最后他们滚到地上,一边做爱一边看管家换下不久前被污染了的床单,面不改色地对房间进行清洁。
鳞城完全不能忍受主卧里有任何不整洁的东西,一刻都不能容忍。
最后一三闭着眼睛自暴自弃地窝在b的怀里,因为疲惫而意识昏沉。彻底入睡前,他迷迷糊糊地想,自己这辈子所有的荒唐事都在这一周里做尽了——他莫名其妙地和一直以来追杀自己的皇后上了床,他无法亲手杀死自己的猎物,他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君主区的鸽子,在城市迷宫中横冲直撞,最后还和鳞城一起泡了一个金迷纸醉的钞票浴。
他想起鳞城的深绿色眼睛,总觉得它们一直注视着自己,但是每当他睁眼抬头看去,搂抱着他的皇后却总是安稳地合着双眼,平缓地呼吸。
在这样规律的呼吸声中,他也渐渐地进入黑甜乡,但他不知道,在他睡熟的时候,头顶上那双翠绿的眼睛再次锐利了起来,沉沉地注视着他的每一寸皮肤,最后停留在他淡色的唇上。
一三做了一个梦。
他很少会做梦,或者说他很少会记得梦的内容,但这个梦少有的非常清晰,可能是因为今天刚刚经过街心花园的原因,他的梦就发生在街心花园的中央。
他不清楚梦中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但他知道不是现在,或许是五年前,八年前,又或许是十年前。
美丽的女人优雅地端坐在白色的长椅上,拿着奶杯往红茶里加牛奶,而她的面前,一个年轻纤弱的男孩被按压着跪在地上,女人开合着红艳的嘴唇,嘲笑他:“你的运气这么差,跟在我身边害得我也一起倒霉。这样吧,我让你选,你从所有人里随便挑一个出来,你们两个赌,赌什么都行,要是你输了,我就找人把你这两条带来霉运的手臂砍掉,要是你赢了,我就承认你还算有一点用,你说怎样?”
少年低着头,没有说话。
身后的男人猛地抡起一鞭子抽在他的身上:“皇后在问你话,你听不见吗,废物!”
他痛得一抽搐,却咬紧了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一三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说不出口,自尊心不容许他在这种情况下结结巴巴、颤颤抖抖地发出让周遭嘲笑的声音。
然而那个执鞭的男人却像是故意捉弄他一般,每当他收拾好情绪准备开口的时候,就狠狠一鞭子抽在他身上,将他喉咙口的话打回去,并加以更大声的嘲笑和斥责。
一三发现自己今天刚刚认识这个将快乐构筑于他人的痛苦的施刑者,他的名字叫安托尼。
如此循环多次,看戏的玛格丽特皇后失去了兴趣,示意安托尼停手,再次等待少年的回答,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手指了一个男人,让他站到自己的对面。
“你要赌什么,倒霉蛋?”男人大笑着问道。
“赌命。”少年依旧低着头。
“什么?”男人没有听清。
“赌我的命!”他大声地说道,与此同时他抬起头,乌黑的发丝扬起,一双狭长漂亮的眼睛暴露在空气中。
深绿色的瞳仁亮晶晶湛着光,像是深夜孤林中暗藏的饿狼。
晨光破晓的一刻,一三醒了过来。
鳞城没有离开主卧室。
但是他们之间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此刻正把这个不可一世的皇后搂抱在怀里,他的手圈着他的腰,而他的下巴正好抵着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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