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塞利顿了顿,狠狠地咬了咬牙:“你不需要跟我说抱歉的,这本就是一个过分无理的要求,更何况我还欺骗了你。”
一三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他有些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和维塞利说话变成了一件很令人疲惫的事情。
熟悉的风铃叮当声在耳边响起,一三抬起头,只见奇迹广场的方向闪烁着酒吧常用的霓虹彩灯。
他突然想起,就在他重生的第一天,奇迹酒吧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被皇后的军团轰成了碎片。
这家在火拼中变成废墟的酒吧似乎在短短两周内飞快地修好了。
心中略微有些好奇,他迈着慢吞吞的步子往奇迹酒吧的方向走去,昏黄的路灯在地上投下阴影,他无趣地踩着自己的影子。
酒吧和被破坏前相比没有多少变化。
他凝眸注视着墙上挂着的彩灯,忽然想到重生前自己和朱塞佩的过往。那时他和朱塞佩在这面橘红色的墙边认识,他喝了点酒,输了几局牌,有些醉意,被高大的金发首席半搂半扶着带回了胜利区。
后来的事情他记不太清,但隐约间,他想起自己似乎帮助朱塞佩杀死过鳞城。
他觉得有点头痛,不太确定自己记忆中杀死过一次的鳞城是不是他现在认识的那个皇后,他总觉得不像,外表或许是一样的——他不怎么记得住人的长相,更何况事情发生在很久之前——但是他总觉得自己收割的那条生命丝毫不像鳞城那样鲜活,也完全没有那种勃发而疯狂的力度与分量,那只是一个贪婪的独裁者,一个无恶不作的符号象征,杀死他就像割去任何一棵草芥一样没有丝毫的困难。
这种鲜明的差异感让他觉得怪异而微妙。
他没有看路,行走间有些漫不经心,再次响起的清脆铃声将他从思绪中惊醒,有几分面善的酒保看着他微笑,文质彬彬地说出已经重复过数千万遍的台词:“欢迎光临奇迹酒吧!”
脸上的肌肉恰如其分地松动,扯出一个近乎于笑的表情,这个酒保和上次死去的那个一样呆板,看起来宛如罩着人皮的木偶。
一三走上前去要了一杯酒,在吧台前坐下细细打量面前的人。
酒保迎着他的视线与他对视,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只是完全一样的笑容维持得久了就有一种诡异的僵硬感:“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一三问:“玫瑰、匕首和扑克牌呢?”
酒保的笑容消失了,他用机械般的声音说:“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玫瑰、匕首和扑克,曾经分别是皇后、维塞利、联合会三者的象征,在奇迹广场这样每周举行重大活动的场所,各路人马混杂,为了区分,大部分人都会从酒馆中选择一样信物佩戴在衣领处,彰显自己的身份。然而事实上皇后的人很少会老老实实地佩戴信物,大部分时间他们像疯狗一样逮着人就咬。
是因为朱塞佩死了,所以这个传统取消了吗?一三一边想,一边喝了口酒,过了片刻,他问酒保:“谁在管理这一带?”
“是维塞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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