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名女子。
落拓侯爷作势提掌,怀中忽传来一把动听的嗓音:「别……别!别杀他。」
竟是贝云瑚。
独孤寂停掌不动,蹙眉道:「丑丫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可想清
楚了。」
「我曾想亲手杀他,可如今这样,他做不了恶了。」
贝云瑚轻道,望着半死不活的美男子,细语微颤,泫然欲泣,口吻却很平静。
「毁了器具札记便罢,把他留给南岸的姊妹们吧。失去武功,他将无法在山
上立足,会有多少无垢天女愿意留在他身边呢?留下的,并不晓得自己剩不到几
年的生命,等她们全都如花凋零了,还有没有人来照顾你、可怜你?「你应能活
得比我久才是,愿你在余生中好生思索,何以沦落到这步田地。此生……我们是
不会再相见了,虽然你拿走的比给予的多,我并不后悔来这一遭。十七爷,咱们
走。」
独孤寂抱着她转身迈步,所经之处,水精槽、水肺机簧,栖亡谷的札记,以
及木箱里的游尸门文书等无分大小,一一应声迸碎,彷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掌一
路碾压,就这么化成了齑粉烟尘,弥漫在明明灭灭的焰火间。
冰无叶静静看着,面上仍是一贯的澹漠,明明神情未变,却透着一抹难以言
喻的残忍快意,彷佛身受重创、根基俱毁的不是他,而是走出——或说走入——
簌簌烟尘里的那两人似。
希望我开口唤你,求你留下么,瑚色?是不是我经脉尽碎、成为废人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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