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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墨时偷偷在心底打了个赌,倘若今年生辰过后,他仍是这个他,那么,他自会去找沈云祺把这两样东西要回来。

        但假如一切的轨迹还按照那个令他不安的“前世”那样发展,那便让这件事随缘吧。或许夏许淮足够聪明,能够自己找到它们,那他与他之间,也算是两清了。

        前世今生,两两不相欠。

        不管沈云祺如何的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夏墨时也不欲多言,难得再次亲自策马送行,将人送到了城郊,然后转身回城,开始细数着剩下日子。

        自从夏墨时有意识得去留意时间之后,便感觉每一天都过得尤其印象深刻,但它如指尖流沙一般飞逝,却又令他倍感无奈,一个月几乎有大半的时间,是在煎熬与不甘中度过。

        仲夏一过,时间似乎过得格外快,转眼就过了七夕,桂花香飘满京都,城中各大家也陆续传来好消息,就连喜鹊,都跟鸳鸯似的,成双成对地出现,盘旋于都城上空。

        与此同时,夏墨时还在不断重复着自我说服的过程中,他的二十一岁生辰却终究还是到了。

        近日愈发频繁的头痛,加深了夏墨时心底不安的情愫,这种不安,在他今天二十一岁的生辰宴上,达到了一个里程碑式的高度。

        于是,他不顾周围人或惊愕或轻视的目光,一杯接一杯地向不同的官员敬酒,一下又一下地往自己的胃里灌酒,直看得夏许淮忍不住担忧起,他的情绪,很不对劲。

        待到酒宴结束,夏许淮刚走出没多远,掌事太监便拦住了夏许淮的脚步:“摄政王留步,陛下邀您至宣明殿一晤。”

        面对这位年轻帝王罕见的邀约,夏许淮越发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带路。”他倒要看看,夏墨时到底是所为何事,为何如此反常。

        怀着淡淡的疑惑,夏许淮与候风俩人走上长长的宫阶,跨过低矮的门槛,见到了背对着他们的夏墨时。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一个细碎一个沉稳,夏墨时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他微微侧过身子:“夏卿,来,陪朕饮酒。”

        夏墨时倒了一杯递给夏许淮,对方只冷冷地盯着,满脸都写着不赞同,并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

        夏墨时便干脆一起往自己嘴边送,握着酒杯的手被夏许淮一把攥住:“陛下,你今晚喝得够多了,保重龙体。”

        他眉头紧锁,眼中的隐忧不似作伪,毕竟,夏墨时的每一次任性,后果都要由他来承担,实在是麻烦,谁知道这次,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手腕被人控制住,夏墨时也没着恼,反而顺着夏许淮的力道,手上的酒盏往他唇边移去,笑得轻佻:“你不饮,又不让我饮,是要朕来喂你吗?”

        似醉非醉的神情,轻浮的动作和言语,夏墨时站起来,朝夏许淮不断靠近,一副要亲身上阵给他灌酒的样子。

        见识过这醉猫子的执拗和不讲理,夏许淮也学乖了,揉了揉额头,干脆放弃争辩,索性陪对方喝了起来。

        不过他也只是做做样子,酒水沾唇即止,并时刻注意着夏墨时的状态。

        见自己的劝酒对象十分顺从自己的意思,夏墨时咧着嘴笑了,并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咳咳,咳咳咳。”

        一时高兴,喝得急了,夏墨时被酒水呛到,不停地咳嗽。

        夏许淮拍打着对方的背部,动作轻柔地帮他舒缓气脉,淡淡地数落了一声“多大个人了,喝个酒还能呛着,又没人同你抢,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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