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错?
谁也没错。
只是她自私的认为有人错了而已。
她竟自私到让那个总是温柔待她,纵苦无怨,扇动着恶魔翅膀,却分离出天使心灵爱她的人——独自承受所有痛苦。
虽然她不是真的想走,所以连结婚证都迟迟没有办,但!但这恶作剧实在闹得太大,大得足以让她失去她的岂萧,她的世界。
“小小!”她多想抬手再摸一摸那汗津津的瘦削肩膀,多想再恶狠狠朝她吼着那些原本该温柔说出的话。
可她办不到。
她连动动身子都办不到。
空气里浓重的杀气压着她,皮肤上流动着滚烫的液体。
不知过了多久,枪声终于停下,教堂里又恢复寂静。
“文旧颜,你不用找了。上川已经死了。”
小笠原政雄明白这场扫荡不是朝自己来的,只消稍微低下身子便可以躲过,于是他还完好地活着。
他的手下并不全是死于机枪子弹,近身随从大多是被同一挺狙击枪由相同方向射杀,若想取他性命,则他再做什么都多余。
文旧颜看不见,可他能:岂萧就俯在她身前,一动不动。
“不可能,以岂萧的体质根本不可能被枪打死。”右侧有些亮灰,虽然不足以让她看清什么,但终究是有光感了。
“没什么不可能,你把手抽出来摸摸,她就趴在你身上。为救你而死的。是,上川家每代诞出一个有特殊体质的人,但这只能救你的命。若非如此,你们现在已经黄泉路上相见了。”小笠原政雄淡淡说着,声音里没有仇恨,也没有喜悦。
他在等待。
“如果她真的死了,劳烦你也往我脑袋上开一枪。”
她已经发觉,自己身上的重量是那么熟悉,是每次亲热时岂萧牢牢扣紧她,令她无法挪动半点的感觉,哪里还用得着摸。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岂萧这小鬼到阴曹地府还是照样会惹是生非的,需要有个人管着。活着的时候不能亲口说爱她,那阴间相见时第一句话一定得赶紧说清楚道明白。且不但要说,还要掰开了,揉碎了,清清楚楚地说,她到底有多爱她。
“我成全你。”
小笠原政雄只身上前,将一把从地上拾起的左轮手枪瞄准了文旧颜眉心:“文旧颜,我是真的喜欢你。只可惜”
“没什么好可惜的,开枪吧。”
亲昵,爱怜,疯狂,哪一样不是可遇不可求。偏她都得到过,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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