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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语嫣脸上一红,道:“我既没受伤,又不是给人点中穴道,我……我自己会走……”说着向慕容复瞧了一眼,见他专注地盯着场中比武动态,神色淡淡的,并无喜怒之色,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我表哥武功高强,护我绰绰有余。段公子,你还是走罢。”

        段誉哪里肯走,夹缠不清,又央王语嫣同去见他父亲。包不同终于听不下去了,微现怒色,往前踏了一步,道:“非也非也,段世子,我家小姐便不说出身名门,也是正经人家闺女。陌生男人的父亲,即便是一国之君,又岂是随便见得的?你们大理边陲小国,想是没这些规矩。中原却没有让闺女家随随便便见外姓男子父亲的道理。等哪天到了贵国,入乡随俗,再去府上拜见令尊那也不迟。”

        被包不同这么夹枪带棒抢白了一通,段誉也不生气,只一味憨笑,摸着后脑勺讪讪地道:“我原不知中原有这些规矩……”

        这时,忽闻慕容复轻轻“咦”了一声。众人顿时往他眼光投注处瞧去,场中形态这时却又起了变化:那鹤发童颜的老道手里抓着一位身穿紫衫的少女,一手扼住了她咽喉。这少女相貌明艳文秀,一双眼珠子却黯然无光。

        邓百川惊道:“阿紫!”原来前日萧峰来信,只说阿紫离家出走,遍寻不得,问在中原是否见过她行踪,不想今日却在这种情形下得见。

        慕容复微微皱眉,只低声道:“不要轻举妄动。先静观其变。”

        只见刚刚与那老道动手的锦袍人跪在地上,连连向他磕头,磕完十八个响头,说道:“师父在上,弟子……弟子庄聚贤磕头!”他此语一出,群雄顿时大哗。猛听得锣鼓丝竹响起,星宿派门人大声欢呼,颂扬星宿老仙之声,响彻云霄。

        这时忽闻远远有人唤了一声“公子爷!”众人转头瞧去,却是风波恶从人群里挤了过来。他挤至慕容复身边,不及喘匀气便道:“属下刚刚打听清楚了:这牛鼻子老道是星宿派掌门丁春秋。锦衣人便是如今丐帮帮主庄聚贤,今天上少林来,是来争当武林盟主的。”说着朝场中一指,摇头叹道:“和萧大爷在时的丐帮,真是不可同日而语。至于阿紫姑娘怎么和丐帮混在一处,这我就不晓得啦。”

        慕容复不语点头,正沉吟间,忽闻场中丁春秋厉声喝道:“你去向少林寺方丈玄慈挑战,将他杀了!”

        众人纷纷一惊。只见游坦之低声与丁春秋争执几句,突然转过身来,大声道:“少林寺玄慈方丈,少林派是武林中各门派之首,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向来并峙中原,不相统属。今日咱们却要分个高下,胜者为武林盟主,败者服从武林盟主号令,不得有违。”眼光向群豪脸上扫去,又道:“天下各位英雄好汉,今日都聚集在少室山下,有哪一位不服,尽可向武林盟主挑战。”言下之意,竟如自己已是武林盟主一般。

        玄慈虽不愿和他动手,但他公然在群雄之前向自己挑战,又势无退避之理,当下双掌合十,说道:“丐帮数百年来,乃中原武林的侠义道,天下英雄,无不瞻仰。贵帮前任帮主汪剑通帮主,与敝派交情着实不浅。庄施主新任帮主,敝派得讯迟了,未及遣使道贺,不免有简慢之罪,谨此谢过。敝派僧俗弟子向来对贵帮极为尊敬,丐帮和少林派数百年的交情,从未伤了和气。却不知庄帮主何以今日忽兴问罪之师,还盼见告。天下英雄,俱在此间,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游坦之年轻识浅,不学无术,如何能和玄慈辩论?但他来少林寺之前,曾由全冠清教过一番言语,当即说道:“我大宋南有辽国,西有西夏、吐蕃,北有大理,四夷虎视眈眈,这个……这个……”他将“北有辽国、南有大理”说错了方位,听众中有人不以为然,便发出咳嗽嗤笑之声。

        游坦之知道不对,但已难挽回,不由得神态十分尴尬,幸好他戴着人/皮/面具,别人瞧不到他面色。他“嗯”了几声,继续说道:“我大宋兵微将寡,国势脆弱,全赖我武林义士,江湖同道,大伙儿一同匡扶,这才能外抗强敌,内除奸……”

        话才刚说到这里,忽然间人群分开,一个身影越众而出,朗声道:“好一个‘兵微将寡,国势脆弱’。我却有些道理不甚明白,要向庄帮主请教。”

        众人皆一惊。纷纷转头看时,是一位二十八九岁模样的陌生青年,气度雍容、风采俨然。他缓步踏入圈子,于当地站定,长身玉立,不过气定神闲地这么一站,气势却顿时将场中的丁春秋、庄聚贤皆压得矮了一头。

        “你是谁?”游坦之又惊又惧。

        那青年负手瞧着他,傲然道:“姑苏慕容复,大宋西军泾原路副都兵马指挥使。”

        自去年大败西夏一役,“慕容”这个姓氏在大宋国中不胫而走。中元节后,慕容复凯旋班师,回朝听封。汴京街头巷尾,前来迎接的百姓接踵摩肩,光是虹桥上被挤落水的就有十几个,人人都争先恐后想一睹这位常胜将军真容。此时闻他自亮身份,群雄个个心下震动,有的不由自主,脱口“啊”地喊了出来。

        阿紫适才听见他声音熟悉,却不敢相认,这时听见他名字,顿时心头一热,哭喊起来:“慕容公子!慕容公子救我!”

        慕容复气聚丹田,一字一句朗声道:“朝廷江湖,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在下今日前来,乃是因为家中‘还施水阁’武库中藏有半本‘打狗棍法’心法残篇,先严有嘱,令其物归原主,因此今日请各位武林豪杰作个见证,将此物完璧归赵。”

        群雄“哦”的一声,面面相觑,俱想不到这位名噪一时、战功赫赫的“飞将军”,竟然出身五代武林世家。这时包不同已分开人群快步挤了过来,双手齐眉,将一只锦缎小包恭恭敬敬地递至游坦之面前。见他竟这么轻描淡写地将一本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秘籍心法交了出去,群雄皆暗暗称奇。游坦之打开看了一眼,不明其意,随手交给了身边的全冠清。全冠清低头才看两页,脸色大变,顿时手捧包裹,双膝一屈,向慕容复跪了下去,颤声道:“公子大恩大德,丐帮永生永世,不能报答。愿为恩人所驱策!”说着“砰砰砰”一口气磕了三个响头。

        慕容复坦然受了他一拜,道:“全长老太谦了。适才庄帮主所说,‘我大宋兵微将寡,国势脆弱,全赖我武林义士,江湖同道,大伙儿一同匡扶’这话,末将读书甚少,却不能解。这话的意思,莫非去年西夏割地三千里、上表称臣,全仰仗各位武林好汉的匡扶?”

        他这番话说得心平气和,但语气逐渐森冷,最后一句已有兴师问罪之意。群雄面面相觑,都等着瞧游坦之如何对答,但他刚刚那一席话都是全冠清教的,这时如何答得上来慕容复质问,张口结舌,连连说了几个“这……”,眼光直向全冠清乱瞟。六月中的天气,全冠清却生生出了一身冷汗,慌忙插进来打圆场道:“庄帮主适才出言不慎,将军大人有大量,万望莫与我们这些草民粗人计较。”

        慕容复仍是轻轻缓缓地道:“在下何德何能,跟诸位英雄计较这些?只是‘兵微将寡,国势脆弱’这等言语,以后还是慎言的好。在末将面前说说无碍,可万一传到了有心人耳里,虽说当朝天子不杀上书言事人,但……”他意味深长地顿了一顿,方接下去把话说完道,“……总是不妥。”

        全冠清冷汗已经湿透了背心衣衫,唯唯诺诺,点头如鸡啄米,哪里还说得出半句话来。

        慕容复见他这模样,点头不语,随即袍袖一拂,转向丁春秋,温然道:“丁前辈。这位阿紫姑娘,原是我家婢女阿朱的亲妹妹。她死前曾托付在下照顾这个妹子。如今不知因何事冲撞了前辈,千错万错,都是我管教无方,前辈只管冲我来便是,还请放开阿紫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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