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费心了。”库里斯低垂的目光让人捉摸不透他现在的想法。
“你放心,我亲自挑选的人绝不比亲卫差,他是北境的一支雇佣军派送的人手,听说那名护卫天赋异禀,刀枪不入,而且从幼年便进行刺客训练,经验非常丰富,可以悄无声息地随侍左右,他即能保护你,又不会被除你之外的人察觉。”
库里斯面上微露嫌恶,皇帝一眼瞥见这显而易见的偏恶,心中却安心几分,老皇帝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城府过于深沉,偶尔表现出讨厌的情绪总比每日顶着张愚蠢的笑脸要让人舒服得多。
“怎么,你不愿意。”皇帝道。
“父亲,您之前接待那群雇佣军之时,我亦在场陪同,请恕我无礼,他们身上有一股乡下人的气味,我不太习惯。”库里斯道。
“不习惯就不召他近身,他是保护你性命的,又不是给你当熏香的。”皇帝道:“待会儿,保持你的风度,不要让人察觉你的情绪。”
“是。”库里斯微微笑道。
传闻北境的军长凭借强硬的手腕雷霆的作风在他们的领域之中叱咤多年,二十年以内北境仅他一家独大,库里斯原以为会这位北境军长会是长着一幅精明的尊容以及强健的体格男子。
然而如今见面,却是一个佝偻矮小的老人披着那件皇帝亲赐的象征着战争军长的墨黑长袍,这位军长孱弱的样子着实让库里斯感到意外,他真实模样竟看起来比皇帝还要年老。
军长扶着他的金属拐杖,谦卑地亲吻着皇帝小手指上鸽血红宝石。
格莱因为还不够亲吻戒指的资格,只用单膝下跪,垂首等待皇帝的召起。
“原来是一位年轻人。”皇帝沉厚的声音在头顶飘过。
“陛下,格莱是我从小带在身边,他在我身边的十五年里,我一共遭遇十七次暗袭,其中八次仅只有他一人在我身边,我毫发无伤直到如今的这个年纪,我已经将他当做我的护身符了。”
皇帝道:“我希望他也能成为我的孩子的护身符。”
“乐意之至。”军长恭敬一礼,随即便朝格莱道:“格莱,请向你的主人宣誓你的忠诚。”
格莱一听,心里不由地抵触起来。
忠诚个屁,要不是皇帝给钱给权,他才不干。
他远远就瞧见跟在老皇帝后面这一头红发的青年,满脸堆着虚伪的笑十分做作的表情,他一看就不喜欢。
但碍于场合,碍于军长的嘱咐,格莱默默将心里的不满压下。他以下跪的姿势,将腰间的银色断灵刃抽拔出至眼前,并依照之前学习到的宫廷礼节,握着剑柄于空气中比划出一个华而不实的剑花,再将剑柄双手奉上。
库里斯走近这名即将成为他护卫的人,他从他的手中接过寒冰般凉爽的剑柄,然后他将凛凛的剑尖抵在格莱的发顶。
“我接受你的忠诚。”他道。
就在这一刻,两个人内心却不像表面那般风和日丽。
一个人暗唾:“恶心的贵族。”
一个人暗讽:“愚蠢的乡巴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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