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失望的次数太多?此颗心受过的伤太多?还是……还是什么呢?
还没等叶南风开始思考“还是什么”,便感觉什么落在手背上,冰冰凉凉的,再一看,原来是一滴水,叶南风抬头看了看营帐,发现头顶的营帐完好无损,应该不可能会漏雨。
他低下头来,看见又一滴水滴落在手背上,一滴落在叶南免的右胸上,看起来好不碍眼。
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抬起手往脸上摸,这才发现此时自己的脸上冰凉一片,全是泪水。
这是流泪了?
很早以前,他就忘记泪水是何滋味。
泪水这种无用的东西,在他看来,除了让自己显得更懦弱之外,一无是处,故而在他前世八岁之后,他再也不曾落过一滴泪,不曾想,阔别多年,如今泪水又找到了他。
叶南风从怀里掏出干净的手帕,面无表情地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随即一言不发。
寂静的营帐内,一人,一棺材,相看无言。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关飞的到来终于打破了这僵持的平静。
“兄长,成全……将军的尸体明日便会被送回京城,这个箱子我许多次去找他时都看见他在擦拭,而且还从不允许我们碰触,我知道他很重视这个箱子,却不知道里面有何物,我今早去他的营帐中,发现这个箱子,便拿过来交给你。”
“还有这身盔甲,乃是将军这些年所穿,将军生前与我们说过,若有一天他死了,他希望能够脱下这身盔甲,身穿常服而去,故而他的盔甲也留了下来,如今我将他们交给兄长,也算是给兄长留个念想吧。”
叶南风道:“多谢。你可知明日何人护送他回去?”
关飞:“回兄长,这个我便不得而知了,将军身份特殊,皇上之前就安排人跟随他来西北,将军殁了,想来应是这些人送他回京城吧,且此时战事吃紧,我们这些人想送将军最后一程也无能为力。”关飞的络腮脸上布满了无奈和悲伤。
叶南风对皇帝派人给叶南免带来西北这事倒是没什么疑问,若是皇帝不派些人过来帮叶南免,叶南风才会觉得不对劲。
“你能知道他们回去的行踪吗?”
关飞摇摇头,愧疚道:“不知道。”
叶南风道:“无妨。给我吧。”
叶南风从关飞手中接过漆黑色木箱子和磨得有些发亮的黑色盔甲。
关飞看叶南风有些恍惚的模样,小心问道:“不知兄长还有何吩咐?”
叶南风想了想,发现事到如今,他居然什么都做不了,只得摇摇头,又点点头,“你为我作掩护,我长时间留在此处,若被发现了恐会害你受罚,你掩护我离开吧。”
关飞诧异地看着叶南风,还以为他或许明日一早才会离开,不曾想他现在便要走了。
“兄长不必多虑,你只管待在这里,若被人发现了,此事也并非什么大事,这会儿正是用人之际,我并不会被如何。”
叶南风摇头,苦笑道:“即便看再多眼,阿免也不会回来了,我能够看他最后一眼,便……很好了,你且去外面等一下,我……再看看他,算是送他最后一程吧。”
关飞顿了顿,还是点头出去了。
叶南风将木箱子与那身盔甲放在一边,又走到叶南免前面,伸手去摸了摸他冰凉的脸,随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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