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制人之心血,取生人之精气,引亡人之魂魄,入偶人之躯,使其重获新生,再得光明。
汤禇一生忙碌,只予有缘人相助,今日一遭怕也是命中注定,于是他应了,为傅征制作其妻子之偶,使其借以假躯复活。
听完这番话,我才知,那确实是我的娘亲,而不是什么妖物。
我跑进屋内,见娘亲跪落在地,我上前抱住娘亲,嘶声力竭地哭道:“娘亲,即是如此,为何不同我解释。”
娘亲抬头,捧着我的脸,她说:“昭儿,娘亲不愿让你知晓原由,是怕你以后走了同你爹爹一样的路啊--!”她落泪,“天命不可违啊,天命不可违,昭儿,我的昭儿--”她说罢,一把推开我,起身往柱子上撞去,那一瞬间,娘亲如同珍贵的瓷器幡然落地,碎成七零八落,娘亲刹那失去了光辉,逐渐变成了一地零碎的材料,我上前,抱起满地破碎之物,发出低沉的久久不散的哭泣之声。
汤禇只是立于门外静静地看着我,不言不语,仿佛一切与他都不相干,仿佛一切都只是我们自作自受。
良久之后,我才止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问他:“汤禇,我能要求你再一次作为偃师的身份,恢复我的爹娘么?”
汤禇摇摇头:“傅昭,何必呢。这番又能如何呢?能改变什么呢?”
我说:“汤禇,你自私到了极点,此时还劝说我?倘若你真这般想,当初又何必答应我爹?”
汤禇收回眼神,转身向外:“这是你爹的命,而非你的命。”
我咬牙切齿走向他:“那你的命是什么?夺取别人的性命,毁坏别人的家庭,这是你的命吗?汤禇,这就是你的命吗?”我提起他的衣襟,此时我的已经与他其高了。
“傅昭。”他说,“是的,这就是我的命。”
我恍然,嗤笑着松开了手,是啊,这就是人各有命吧,我又问:“汤禇,你既为偃师,你可曾有过自己想救的人?”
汤禇未曾迟疑答道:“有。”
我握紧双拳,我说:“汤禇,我想成为偃师。”
“你不能。傅昭。”他望着我,又不像是在望我,“我该走了,傅昭。大雪将停,我要去赴下个约了。”
我仍做挽留问道:“为何?”
汤禇想了想,说:“如此,我给你一个谶。”他笑,“倘若他日你我有缘能够再相遇,我便教你如何成为偃师。”说罢,他转身走入漫漫大雪之中,留我一人在孤零零的宅院里。
自此,我才是真正地成为了孤儿,满怀愧疚独活于世。
第七章
此后十年间,我离家远行,混迹江湖,见识过世间万千,名山大川,风花雪月,人间冷暖,无一不细细体会过,仿佛在这些之中我逐渐体会到了汤禇的无奈。
每落一处地方,我都要向当地人打探是否见过一名自称“偃师”的白衣少年,纵然是一些听说,我也无一不前往看看,这些听说,都是我与汤禇之间唯一的联系。
于是,我第三次遇见汤禇仍是在冬日,大雪纷飞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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