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秦行知撑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那一柄灵剑被他强行唤出,此时蓝色的灵气已经快要散尽了。沈攻玉心之这是耗着寿元渡气,伸手将那剑气打散,秦行知也随之晕了过去。
沈攻玉说道,“先救人。”沈如晦点点头,转身扶起秦行知。
不知是经历了什么混战,秦行知脸上净是细碎的血口,那玉山观的观袍本就有着护魂的作用,此刻衣上绣着的灵纹却是七七八八碎了大半,倒也算尽忠职守了。那血痕异常的细,若是没有出血定然是看不出来的,只是一道细微的血痕,血却是止不住。沈如晦试了好几种创药,却没有一个能将血止住的。瞧他这副样子,沈如晦眉头一皱,打开药箱斟酌着看去。
这到不是他小气,这几瓶药本是给沈攻玉备着的,哪一瓶炼起来都是熬着小半年的火候,况且里面又添着各物的灵气,剂量稍多便会叫他立刻爆体而亡。他瞧着药箱里一个青色雕花的瓶子,那还是他不能视物时为了方便准备的瓶子,他想了许久,终于还是将药倒出来给秦行知服下。
“到底也是欠他的,”沈如晦笑道,“本就是他给的东西,今日用到你身上,也不算亏。”
服了药秦行知悠悠转醒,沈如晦刚要嘱咐他在此处待着,就看见他眼上隐匿着一层翳,自眼角开始,几乎已经覆盖了整个眼睛。
沈如晦见状连忙叫他,“秦行知?”秦行知却像没听见似的,起身就要往前走。那一柄灵剑也被他再次唤出来,发出的光亮比沈如晦第一次见他出剑时还要闪耀。
提起和沈如晦的渊源,秦行知若是说自己是第二,那敢做第一的也只有他那谪仙般的哥哥,秦于渊了。
他从来都觉得自己是先认识的沈如晦,才有的哥哥。当年他病重,那秦方从来不是肯为了孩子出关的主,他这一命便是靠着沈如晦的修为换来的;再后来他再大病一场,病好后就听得那一副“欺师灭祖”的言论,甚至不止于此,他那不问世事的父亲还剜去沈如晦的一双眼睛,生怕他再能视物似的下了禁制。
秦家,秦方这二字倒是好用,拖着他的福,秦行知到底上半辈子没受过什么罪。
沈如晦见他一副还要进去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骂道,“你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的疯!”他将秦行知按在树上问道,“为了个邪神连命都不要了?”
秦行知看也不看他,兀自要站起身来进那山洞。沈攻玉自刚才见秦行知,就发觉他身上除了自己又多添了一条灵识,便提醒道,“他叫人抑住灵台了。”
灵台,与修道着是比肩魂魄的存在。此时听他这么一说,沈如晦是再也冷静不下去了,他将手按在秦行知的腰侧,登时将一道灵识抽了出来。
那一团荧荧蓝光团在他手心,显出一个男子的身形。
“果然是你。”沈如晦说道“到底是个没人性的东西。”
他看着那灵识中的人,手下的灵压愈发大了,那道灵识被他裹在手心里越缩越小。
“你再敢这般用灵识操控他,我就是神魂俱灭也要将你拖入戒台。”说罢,那灵识随着沈如晦话音“砰”的一声碎开,闪到空中碎成了泡沫。
随着那一道灵识碎开,秦行知再次晕了过去。
沈如晦转身正要同沈攻玉一起进到山神庙中,却发现沈攻玉此刻躲在几步远外的树后,他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灵识都碎了。”沈攻玉说道,“他身上的另一道灵识,便是我的。”
“你可当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邪神了?”沈如晦被他说的笑也不是气也不是,终究还是只能自我消化他这句话。
“罢了罢了...”沈如晦心道。
便当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邪神吧,也好过将我当成块玉片似的藏着护着。
他低头看着秦行知腰间那一块碎玉,思索了一阵,还是将它解下,带进了山神庙中。
两人并排站在山神庙中,沈如晦将那一块碎玉递到沈攻玉的手中,道“你不是惦记着这东西?先借你一用,出去了再还给行知。”
沈攻玉见他说话一副不自在的样子,伸手接过碎玉。
碎玉落到沈攻玉手中立刻发出光亮,却不是蓝色,那光线照的山神庙如同白昼一般,许久才渐渐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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