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羽的离世在某种意义上令他脱胎换骨,从一名优秀得近乎自负的特种兵成为深思熟虑、能将所有担子扛在肩上的可靠队长。
他的功勋章里,埋着那个小战士的热血与壮志未酬。
而站在更自私的角度,他也得告诉邵飞。
邵飞对他的感情必须及时刹车,而这一周以来,只要他走进邵飞的视线范围,都能马上感觉到邵飞的目光。
灼热的,祈盼的,像火一样。
这些年来,他一直非常理智,但在面对这份纯粹而炽烈的倾慕时,他头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
倒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但犹豫的心情却占了上风。
如果彻底不在乎,大可立马将邵飞调走,他的军衔、职位摆在那里,想处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兵简直轻而易举。但他不想伤害邵飞,既因为邵羽,也因为邵飞本人。
告诉邵飞实情,对双方都是解脱。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会在看到邵飞那些深藏起来的脆弱后,心痛到无法再说。
那一瞬间,他甚至想将眼前这假装坚强的男孩儿拉入怀里,拥抱安抚。
那样的话,邵飞会不会双手环住他的腰,埋在他肩头低声抽泣?
也许会,也许不会。
他有些惊讶地想,居然猜不出邵飞在知道这一切后会作何反应。
恨,应该恨不起来。
亲近,可能不会了。
萧牧庭暗自叹息,忽觉怅然若失。
邵飞站了一会儿,离开之前突然问:“队长,我还想问您一个问题。”
“嗯。”萧牧庭点头。
“上次我们谈心时,我说我哥的战友资助了我5年,直到18岁。”邵飞咽了咽唾沫,说得有些艰难:“那个人是您吗?您来猎鹰之前受过伤,是不是因为受伤,才断了与我的联系?”
许久,萧牧庭轻声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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