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等拜伦开口,班森就以熟稔的语气先声夺人:“哈德里长官,咱们还是老规矩对吧?诺顿先生正在忙吗?我在这里候着也行”
一听到典狱长的名字,对上司的伪善狡黠深有体会的拜伦,几乎瞬间明了其中的深意,便不动声色地套着话:“哦?老规矩?”
班森狐疑地望过去,却迎上看不破的幽深目光,不敢再踟蹰,赔笑着回道:“长官,惯来是递上去三成,嘿嘿,这个月能有八百……当然,您的辛苦,我们也知道,到您手里定有些富裕的……”
拜伦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心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知道诺顿贪,可不知道他连这般脏的钱,也要贪……想来也是,平白坐着不动,就抵得上我画一个礼拜的图纸,这还仅仅是冰山一角罢了’
接过班森小心翼翼递过来的美钞,守卫队长挥挥手,让他走了。
候在一旁,看了全程的瑞德,很是惴惴不安,因为他的积蓄可不够这样份额的“上贡”。
前几年他做烟草生意的时候,诺顿接手监狱不久,尚未下手四处捞钱;等典狱长摸清了底细,已然看不上瑞德手里剩下的那点细枝末节。
瑞德的双手交握,捏的指节泛白而不自知。
他不敢直视哈德里队长,只低着头喃喃道:“先生,我之前不懂规矩,这次来得急……”
拜伦向前几步,来到他的近前,语气平和地说:“那倒不急,我只想问你——这种好货,你手里也有吗?”
说着,他把办公室里带出来的那盒烟,直直地扔到瑞德的怀里。
“……先生,我不做这个有些时候了……”
“哦?这里边不是有金山银山吗?怎么沾上了,还能放得下?”
瑞德能成为肖申克里口碑尚佳的“邮政公司”,自然也不是什么笨人。
因此,在他控制住面对长官时的紧张情绪之后,便发觉拜伦的真正意图——他并非是向贩卖者索求好处,而是在盘问特殊烟草的流通渠道。
再联想到哈德里队长往日的为人,瑞德大着胆子说道:“先前讲摩西十诫的时候,您就说过‘杀人者犯第六诫,纵毒容赌,其罪相当’……我真心悔过了,如今只卖些不害人的普通烟草”
这话里固然有几分真诚,但拜伦哪里不知道,对面的囚犯是借机恭维自己。
可惜,一听到那些被他夹带进经典的“私货”,他就难免有些不自在。他尽力维持着那张铁面冷脸,直让瑞德带着小兄弟兰纳德,立即回到工作岗位。
等大厅里只剩下拜伦,他掏出那叠纸钞,厌恶地蹙起眉头,恨不得赶紧丢尽。
不过,拜伦若是想要铲除监狱里的特殊交易,还需静下心来好好思考,如何再忽悠贪心上司一把。
被留在狱警队办公室的安迪,一丝不苟地为每一卷设计图补充尺寸标注、填补缺墨断线。
直到夕阳西下,拜伦预留出的三日工作量全部告罄,屋子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期间,小个子特劳特倒是来隔壁找过韦利,只言片语透过门窗,钻进了安迪的耳朵。
“……你问我怎么敢跑过来偷懒?还不是明天又要去禁闭室值那最无聊的岗,赶忙趁着队长轮休回家,出来溜达松口气嘛”
“为什么要加班?托姐妹帮的福呗!那三个倒霉蛋,要关两个礼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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