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在他们家隔壁租了另一套房子,一路看着他和张赭之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两个人不是睡觉就是喝酒,江宴越来越瘦,人也变得憔悴。
他不敢靠近江宴。秦越活得可悲又可怜,如同见不得光的虫子,远远的看一眼江宴,又能过上一段日子,打起精神托人找肾源做比对。
那天他在打电话,一时不察江宴居然站到楼上试图想要跳下去,秦越的心脏好似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还好最后江宴走了下去。
做错事的人明明是自己,为什么老天要惩罚江宴呢。
秦越在酒店打了江宴两巴掌,不重,可他还是很后悔,他见不得江宴一副无所谓,随便伤害自己的样子。
打完秦越就哭了,因为江宴说:“江宴去哪了,我也不知道,他不是被你自己亲手傻杀死了吗?”
“江宴,你就那么喜欢张赭之,喜欢到分手了恨不得去死?”
江宴没有想到有一天秦越会问他,为什么要喜欢别人?他觉得有些好笑,要是能爱上张赭之,他做梦都会乐醒,为什么会痛苦啊?不就是因为没办法喜欢上别人吗?
“我就是爱他。”江宴哂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我就是爱他,他离开我,我就恨不得去死。”
江宴看着秦越如同石化一般的表情,心底升起了一些无名的情绪,叫嚣着去伤害秦越。
他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仰视着那个可怜巴巴的男人问他:“我离开时送你的礼物,你可还喜欢?”
“不喜欢。”秦越眨了眨眼,眼眶有些酸软,很快就泛起了一层细碎的水雾:“阿宴,我……我只想要你,你能别老推开我吗?”
“我们在星河镇上许过愿了,说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阿宴你怎么说忘就忘了呢?”
“我早就不记得了。”江宴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不想再和他纠缠,翻身下床:“秦越,你就当我死了。”江宴俯着身子穿上鞋:“哪一年死了你心里好受,就当我是哪一年死的,十五岁,二十五岁都行,你随便挑一年。”
“我要回家了。”江宴将外衣拉链拉到下巴,手搭在了门把上开门,
秦越却慌张地从身后抱住他,手臂用了力气,抱的他腕子发疼。
江宴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把秦越甩到了一边,对着他喊:“秦越,你滚远点不行吗!恶心不恶心啊!你干嘛总是找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你滚啊!”
“你滚!你听见没有!别他妈的跟着我!”江宴用很大的力气把秦越推开。
“我都要死了,你就不能……就不能让我找个没有你的地方……静静地死了吗!我他妈求求你,离我远点!别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黏着我,我不待见你,我看见你恶心,你知不知道!”
“你还嫌不够啊,你们折磨我那么久,我让你折磨,折磨够了我说我要走,你非要给我爸爸发上|床的视频。20岁我没家了,二十五岁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你还不让我回去。秦越,我没家了……你让我去哪啊……”
“我死在外面我爸爸该怎么办啊?”江宴拉着秦越衣领的手在抖,额头顶在秦越的胸膛上:“我该怎么办啊?我爸爸该怎么办啊?小夏该怎么办啊?我都要死了你,你还不肯放过我……为什么,我们十五岁要遇见呢……为什么要我一次又一次的爱上你呢……太恶心了……真的太恶心了……”
江宴耗费心力的说完这一大段话,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也开始发黑,他脚步不稳,头顶着秦越的胸口才不至于摔倒。
停滞了两分钟,江宴抬起手臂囫囵地蹭了蹭眼睛,不再看秦越,一言不发慢慢地走出了门。
秦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江宴那一番话的,一直以来,秦越最恐惧的真相就这么被江宴晒在了日光之下,就那么几分钟,江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一刀一刀地割着他的肉,仿若凌迟,死不了,又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
江宴下了电梯,秦越才缓过神,跌跌撞撞地追出去。
出了酒店是一条笔直的马路,沿着路走到海边,能看到江宴的房子。现在是夜里十一点钟,酒店位置又偏远,四处空旷,偶尔才有几辆车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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