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急切的样子不像是个要见到心爱之人残态的情郎,反倒像个在门口心焦已久,终于听见产房内婴儿哭声的年轻父亲。
“沂儿!”
她疾步走到床前,掀开帷帐。
沂儿,身上的伤很痛吧?
没事没事,我马上替你治。
入眼虽是触目惊心的景象,但她甚至没有显出一丝讶异,只伸出冰凉的手贴上了翎绮沂在痛苦中绷紧的右脸。
温热的。
是温热的。
凌绝袖颤颤地笑出来,干瘦手臂不明来由地抖动,眼眉间已然出现狂喜的痴癫,也不管翎绮沂是正在伤痛中挣扎,她竟按在床沿没大脑地朝那张仍在微微开阖着苦吟的唇深深吻了下去,直到舌尖真的尝到了熟悉的青莲香气她才完全从“被遗弃了”的牢笼中解脱出来。
“呐!沂儿,我不是在威胁你,而是在警告你。今后你要再敢一句话都不说就走掉,我会让你伤得比这样还惨的。擒魔大法即使练成也就是绝心决的五层功力而已,你知道的吧?”
放开那双被自己吻得有了血色的唇,凌绝袖降下身子,跪在床边凝望着翎绮沂的睡颜,鼓着腮帮子像在跟自己斗气似地自言自语。
“我不会为你哭的,所以你别再妄想靠伤害自己来让我心软。我说要保护你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你自己和我自己。”
估计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这番莫名其妙还语气猖狂的宣言根本就语无伦次,不合逻辑。
但只有她知道,她在玉千斩肩上已经把想流的泪都流光了,现在,她得堂堂正正地做个“郡马”,为伤重的郡主挡下所有苦痛和辛劳,乃至是不必要的自卑与自嘲,前两者她自信有充分的能力做到,而后两者,她不敢确定,所以必须“武力震慑”。
还有谁能伤害到她的妻子么?
凌绝袖从床榻中别开视线,轻蔑地朝窗外天空哼出一声,又在翎绮沂脸前露出温和。
“沂儿,我今后会好好动脑子的,会体贴你的,也会很小心地照顾你的,所以我命令你你现在睁开眼看看我。”说着,凌绝袖运起真气握住翎绮沂未受伤的右手腕,全身上下开始流溢淡蓝色光芒,就连她渐渐变灰的发稍都被盈焕的气息撩起,在她背后飘动。
沂儿,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不管是背着你还是抱着你都会把你好好绑在身边的,即使是要用铁链栓住你,也在所不惜。
丑没关系,那四条爪痕不影响你的美貌。
残没关系,你只管天天躺在我怀里就好。
正与莫儿打着太极的玉千斩本打算用她“缠斗”的功夫逗她玩到天荒地老,侧形,划掌,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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