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刚入耳,翎绮沂便觉得自己空泛的身子一下悬空,肩膀与双膝被人牢牢固定在小臂上,熟悉的麝香味代替血腥闯进她的鼻腔中。
还是不愿睁开眼睛,但她知道这个人会散发如此浓郁的麝香味到底是想到了要做什么才会有,所以她很识时务地抬起右手,推开那人就要倾下来的脸:“大葱,大蒜。”凌绝袖确实在之前被玉千斩拉去吃了几碗葱蒜切面,从来也不晓得平民美食的凌绝袖由于心情太好又太久没吃饭,所以不自觉就下肚一堆会引起口腔异味的东西。
“我说,你要想阻止我用满是葱蒜味的嘴去吻你,还是赶紧恢复元气,说不定还能将我像以前那样一掌从床前推到床尾,可现在你是病人,‘趁你病,拿你命’这句话没听说过?”
凌绝袖抓了翎绮沂软弱的手腕将它放在自己肩上,满不在乎地威胁到,粗喘着的气息一下下扑到翎绮沂胸前,放荡的手指也随着放荡的意志轻轻扫在翎绮沂□的左胸口。
这个人的思维果然是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这时候她个禽兽脑子想的居然是那码子事……
翎绮沂死命掰正自己早已陷入自哀的情绪,想要以一个冷静的态度去面对这个人。
但是无奈,她已经是个太过循规蹈矩的女人,除了嫁给凌绝袖这个逾越外,她脑子里再没有更多妇道之外的事。
这就叫差异吧……
她所想的事情在那人的思维中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俗务”。
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是在忧人自扰,以己度人,乃至小鸡肚肠的翎绮沂终于认命地叹出一口气,无奈睁开了眼。
“你还不走?”
还有,你那般奇妙的笑究竟是为了什么?
看我残废就是如此开怀的事么?
“沂儿果然是只有这样才会热情起来呢。”凌绝袖答非所问,将翎绮沂好生牵入自己怀里。
烛光与晨曦中,翎绮沂被水雾笼罩的眸子倒映出一张熟悉的脸——比她印象中的要瘦削了许多,几乎认不出来了,只是这脸上的笑容……
她看了很多次,决不会认错……
太寂寞了。
寂寞得仿佛世间就剩了她一个,寂寞得就像再多荣耀也填不满她凹陷的脸颊。
无论笑得多得意,这种遗世的寂寞是无法掩饰的。
这种笑,可能别人会误认为这是神气或霸道,但她晓得,凌绝袖只有从恶梦中惊醒时才会露出这样的笑。
大抵是因为有庆幸着前尘往事不过是场梦的因素,所以才会露出喜气吧?
感觉到腰间簌地收紧的力道,翎绮沂张惶着正想要攀住什么,双唇便已被突如其来的深吻夺去,一系璀璨流星在她视线中持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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