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行书草,比草书乱,比魏碑扁,比小楷……根本没得比……
虽然她习惯把所有需要批的文书都亲自过目一遍,但现在这份就没必要了。
难怪她会发出那种称赞……
“好,那我读,你听着。”凌绝袖用清幽的嗓音开始读起那页会让人心生绝望的文字:“凌绝袖,翎绮沂二人……”
错了错了,翎绮沂无奈地摇摇头,应该是“我凌绝袖”,不该是二人,这是休妻书,不是婚内协议。
格式不正确的休书,不能得到户部承认,可由不得她乱写。
“对天起誓,从即刻起直到各自亡故,将对彼此不离不弃,若有一方说出分离之言,或做出分离之事,愿天降五雷,劈死双方;路遇疯牛,撞死双方;雨倾屋顶,压死双方;饭硬如铁,噎死双方;茶冷如冰,冻死双方,总之,立誓双方均生不得好生,死不得好死。特立此为照。”
读完“文卷”,凌绝袖挑眉望着翎绮沂那双瞪得铜铃般大的眼睛,不等翎绮沂反应过来便已扯了翎绮沂的右手拇指放到嘴边,亲吻,咬开,按手印,一气呵成。
“我的已经按好,你的再按上就是血盟,你若再说一句有的没的,当心这屋顶倒下来压死我们。你想死我就不拦你了,可别拽我垫背,我这国之栋梁还壮志未酬,不能英年早逝。”
就一句,翎绮沂本来想反驳的嘴型便敛了起来,盯着凌绝袖那张笑得老狐狸似的脸,顿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你太狡猾了!”翎绮沂憋了半天,终于脱口而出这句撒娇似的嗔骂,小脸不知是不是由于气恼而变得通红。
这下好了,全完了……
她做的,原以为万无一失的打算,最终还是棋差一着,就那么在凌绝袖的无赖行为下死得连个鬼影都不剩。
朝着翎绮沂拱手揖了揖,凌绝袖张扬跋扈道:“郡主过奖,此乃家训,绝袖岂是那数祖忘典之辈。”眉眼间全是神气的笑容。
难道是我错了吗?
翎绮沂知道自己无法在嘴皮子功夫上斗过成天与玉千斩对骂练就出的凌绝袖,转而与自己辩论起来——难道她那种笑容本来就是炫耀之色,只是自己将它误会成了寂寞?
凉都冬日里天气难得一见地放了个晴,许多窝在伞下屋下窝得快要发霉的人都赶紧晒棉被的晒棉被,清仓库的清仓库,压马路的压马路,街市上大清早就冒出许多人头,牛头,马头。
街边馄饨铺的小二抬头看看天,又低头看看地,估摸着一天也不会有雨便扯下了油毡棚,将桌椅摆得靠外些。
歇口气,小二正要搬动最后一张桌子时,手被人按住,桌子腿咚地砸到地上。
“客官,吃点什么?”小二条件反射地问,刚要从腰间掏出白布巾搭上却见眼前闪过几缕耀眼的金色。
“告诉你的伙计们,这几天会有一驾紫顶马车路过此处,若是车上男人下来,你们只管做自己的事情,万不可评论他怀中女子的样貌体态。这是打赏,做到了便安心花去,要是做不到就当心有头睡觉无头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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