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凌绝袖突然高举双臂,起身挣了两下。
“打灭厄!打灭厄!告诉信史朕答应汐海,让它们赶紧把那个什么鬼东西给朕拿过来。”
玉千斩气疯了,在洛莫面前兜转十圈后终于憋出个屁来。
“汐青俨你这王八蛋,朕当年满世界收茄玉时又说没有,现在人家打上门了,怕被灭族,就自动献身!早知道你是这副样子,朕也穷兵黩武大军压境去打你一顿!”
财力可怕,武力可怖,她怎么当初就没想到这一出呢?若早早打了汐海这个邻国,她那爱、妃也不至于愁眉苦脸一年多。
“凌绝袖没事吧?”
玉千斩突然想起茄玉的事光她一厢情愿没用,凌绝袖若如往常般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她就为小美人做得再多也没意思。
这五年来,她韬光养晦,已经很少去骚扰凌绝袖了。但陆陆续续的总有关于仲景昏君的非议传到她耳朵里,再则这几年来龙凤楼进帐一路狂减,足见仲景在战时税制下多少有些民不聊生。
“杀战俘喜欢掏心挖肺,洗完澡不晓得穿衣服,上早朝基本装聋作哑,如果这些算没事的话,她就没事。”洛莫一身男子装扮看着来来往往的莺莺燕燕,不耐烦玉千斩打死也不说正题的性格。
“让她无论如何在三日内弄到茄玉,然后去信都找朕,”难怪爱妃说天象有变,急招了旧时同门,连吻都没给她一个就赶回信都,敢情是这么码子事,“你的郡主能不能回魂,一看天,二看时,三就看你了。”
原本洛莫还在翘脚看斜阳,听完她的话,顿时一跳三尺高,额头上青筋突爆,你你你,你了半天,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三日后,洛宫以待异域国君之礼,将赤色长毯由洛宫内一直铺到了信都城门口,并派出御用乐班舞班夹道鼓乐起舞。洛国百姓并不知谁人到访,只晓得又可以热热闹闹地过一天,于是将自家店面披红挂彩装点得当,自己也盛装打扮,熙熙攘攘站在路旁瞧稀奇。
玉千斩妻命难违,难得一次黄袍加身,乘上御辇,亲率禁卫军数千人立于城门之外迎候凌绝袖。
日上三竿,玉千斩看时间差不多,远处烟尘也滚滚而近,便挥手让人鸣礼炮。
百姓听炮响,又看十几年不归朝位的皇帝拿出如此大礼迎客,纷纷涌到路中间,从城门处往外瞧,都盼着能瞧到华美大气的皇室仪仗。
但谁也没料到,如此盛典,迎来的只是几十骑黑马,马上之人,除了领头的那个穿黄衣服的还有点看头之外,其余皆是凶神恶煞如刽子手般的骑卫。
“朕不是告诉过你要皇室仪仗么?你怎么就带了这么点人来?”
玉千斩一见到凌绝袖便咬牙切齿地问,声音还不敢太大,生怕别人听了以为自己来迎的是个假皇帝。
“又不是打仗,带那么多人来干嘛?朕的兵都去灭厄了,没空。”要不是洛莫嘴皮子都磨薄了劝她来,她还不想来呢。
又要穿龙袍,又要带玉玺,还得焚香沐浴,简直比攻城还麻烦。
玉千斩随便抓了匹马,跨上,来到凌绝袖身边,两人低头附耳说起悄悄话。
“洛莫没告诉你是干什么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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