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战事,不可避免要征招界凌院外百姓入伍。这些人本是市井小贩山野农夫,“忠君”这种信念,就他们而言,不存在。
于是得防着。
怎么防?
当然从练兵抓起。
练兵之事,如若交由他人之手,难免奇门遁甲众彩纷呈,一旦窝里反,想用界凌院内家子弟震慑全局根本天方夜谭,所以干脆统一,将界凌院惯用战术武术部分教给他们,即使打起来,也方便统御。
幸亏不是别的什么游英散勇来袭,否则又是弩又是刀,光这些装备就足够费半天劲的。
至于轿夫?
洛莫好心情地耸耸鼻子。
多保重吧您那。
战事正酣之时,凌绝袖被吵醒,抱着翎绮沂坐起来,眯着眼睛梦游似的打量四周,喃喃道:“落轿落轿,莫儿,怎么了?”
“有逃兵反你这昏君来了。”洛莫说实话。
连年征战,死伤无数,青莲坊无以为续,只好劳驾国库出钱,等国库也吃紧,自然要对百姓课以重税。前方兵士在外数年,自己随时没命,只盼家人能平安,可这会儿家人也食无饱穿无暖,他们哪能全心全意戍边征疆,倒真应了“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这句山贼口头禅。
凌绝袖眼睛一亮,慢慢放怀中美人躺平,从辇内大跨步出来,翻身跃上轿顶,舒坦地伸个懒腰,慢悠悠做个安抚的手势:“都停下,都停下,替朕护好洛皇的轿夫,朕来看看都有谁反朕。”
黑骑得令,立刻收缰拽马,很快护死了御辇周围,而匪儿们还在不断攻入,间或有不要命的更是将兵器当暗器用,企图偷袭昏君。
“还打?”凌绝袖脸色徒然沉了下去,细长眉眼中尽是浓浓杀意,唇角肌肉不自然地抽搐起来,“信不信朕去拜访你们全家?”这种事她其实干过何止一次两次,按正常人早就“生巧”了。
“我们全家饿死的饿死,战死的战死,祠堂也让强征去盖了兵器坊,你威胁不……”有个匪儿停下手来朝凌绝袖喊,话没说完,首骑将官没留心刀子去向,一个新月如钩便将他的头砍了去。
好奇怪的人……
你家人战死饿死和朕有什么关系……
看被割去头颅的身子颓然倒地,脖颈中还有血柱喷出,凌绝袖双拳顿时痒痒得像被蚊子叮了几百口,就要飞身扑下之时,恰见一枚冷镖被骑卫挡开后调转镖头朝辇内袭进。
朕的暖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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