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这些都不是关键。
关键是谁把这些个东西弄到大牛身上的。
女孩子难得出一次门,要打扮得鲜艳一点。翎绮沂如是说,出宫前便特意差了林不怀去装饰大牛。结果,这就是一个长年守着漠漠黄沙五千里的男人对“鲜艳”的理解。
翎绮沂因为见到梳妆打扮后的大牛笑得直不起腰来,于是欣然接受了大牛这颇具喜感的模样,立刻命人套车驾辕。
所以,罪魁祸首必定是她,大牛最想踹的也是她。
“调(条音)御丈夫?”
牵着翎绮沂的手,凌绝袖读出了牌楼上的字。翎绮沂惊讶,心想着为何佛门圣地竟会出现“御夫”教诲,也抬起头来看那靛底金面的四个大字。
那个……调,应为吊音。
所谓调御丈夫,实乃佛十号之一,全称无上士调御丈夫。
不过,读错刚好将错就错。
“是啊,佛祖曰‘调(条)御丈夫’,皇上以为是何意思?”翎绮沂笑得左眼色眯眯右眼淫诌诌,心里虽明白凌绝袖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对佛祖大不敬,但,再怎样的曲解,从凌绝袖嘴里说出来,佛祖也不会见怪的吧?
凌绝袖面色有些为难,偷瞄了四下,见没人,这才压低了声音俯首翎绮沂耳边道:“是调教,驾驭丈夫的意思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你顺竿爬准没错。
忍住立刻就要由心中涌出,想要哈哈大笑的冲动,翎绮沂刚准备再出言调戏自己这不知算精明还是算愚笨的“丈夫”,便见笔直的千步登阶上急落下来一个灰衫棕袈的身影,不由收敛了玩乐之心,目光暗示凌绝袖顺山去望——看步履,此人疾而不纵;看身形,此人落而不乱,貌似笨拙地飞跑下山,实则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可以肯定,此人武艺虽无为胜过凌绝袖,但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院首,夫人。”
眨眼间一个童颜白眉的和尚已跪至二人面前,袈裟扣环上一方锈色缀玉中石纹所成的隶体“甲”字,俨然是界凌院护院十僧的序名。
“甲僧刚收到院里传书,迎接来迟,望院首恕罪。”
大年夜,寒意粘稠,夜色浓密。
月下,空寂山谷中的古寺仿佛与黛色群峰一道被浑着金粉的墨汁浸泡,有时光影动,寺庙与山又随墨池波面的震颤浮沉起来。
风刮一阵,吹来黑云片片,遮去了繁星,鹅毛大雪便接踵而至。
象征吉祥的钟撞一百零八响,却在静谧空谷中激出几声充斥着巨大不满的鸟禽嚷叫。
甲师与凌绝袖共处佛堂后厢茶室之中,而翎绮沂早已困乏,用完晚膳,未等天色黑尽便入室歇息去了。
“早些时候,臣听院里信官诉道夫人起死回生,初初尚且有疑,今日得见,方知为真,不晓得院首是如何办到的?”甲师是界凌院护院十僧中最为年长者,一生苦研生死之术,对灵咒道蛊均造诣匪浅。翎秋恨之师与他乃是同门师兄弟,算起来,连珞尹老鬼都要唤他一声太师傅。“莫非……”
年轻时,他心浮气躁,不愿学习星象卦术等状似空虚的预知伎俩,这反倒令他在后半生得以潜心施降之术。行尸走鬼这类把戏,对他来说算不得艰深。当初翎绮沂身亡后,林不怀曾飞书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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