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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气到几乎要笑出来:“这就是你的办法?”

        泼自己一身水?

        赵歧言把额发往后捋,冷笑道:“这就不管你的事了。”

        说完,转身拨开人群,去了休息室。

        徒留陆修谨和一干闲杂人等。

        沉寂良久,陆修谨才爆了句粗口出来:“……艹。”

        接着环顾四周,“看什么看啊,还他妈的不赶紧给老子散了?”

        人群一时又如鸟兽散。

        陆修谨又骂了几句脏话,把周边的几个桌子都踢翻了才将将消气。

        而赵歧言是不关心酒吧的桌子椅子的——横竖不是他搞坏的,怎么能叫他赔?他总是这样理直气壮。

        同样的,他其实也不大在意被投诉。那顾客故意找茬,也要算他的过错吗,服务员难道就没人权?就算责怪到他头上,他也是有底气说出这样不卑不亢的一番话的。

        所以自己本没必要那样做——他对着镜子擦头发,擦着擦着就忍不住把手上的毛巾放下来。

        “是没必要……怎么就忍不住呢。”

        那杯水本就不多,毛巾擦一擦,大抵也就干了,五官于是清楚地映现再镜中。

        湿润的、仿佛刚刚经历过雨季的脸。

        眉眼都是极漂亮的,同那人很像,鼻子却有些凌厉得过头,随了他那个混血的妈妈,嘴又是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连微笑的幅度都惊人地类似——要说有什么差异、那就是他老喜欢舔嘴唇,舔得嘴唇多了些血色。

        那人的嘴唇却常年都是青紫的、看着就气弱。

        家里人有的时候也会说他说没必要的事,怎么就忍不住呢?语气多是埋怨的、担心的。

        那人却从来不肯听,只是咬住苍白的唇,振振有词道,“那不行,怎么能忍?这世间总是要划分个黑白对错出来的,做什么一直忍?好没道理!”

        后来因为一句“没道理”,在某一个夕阳西沉的黄昏,他的嘴唇彻底失了血色,此后只在病榻上苍白。

        “怎么就忍不住呢?”赵歧言从梳妆台上抽了纸巾,慢慢擦着额边鬓角,自言自语道,“你要是忍住就好了。”

        宋菡推开门走进来,看到脱了衬衫的赵歧言,兴奋地跑过去从背后勾住他脖子,道:“哇塞,看姐姐抓到了什么小可爱。”

        赵歧言好脾气地把人从身上扒下来,问:“丽姐,我衣服湿了,你有没有可以借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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